“不用说了,我懂。”
云霜镇定开口。
江观潮一噎:“你懂什么了……你懂?”
“你今晚本就被扶桑巫女催动了情毒,用了大量内力压制,事后又为我输送内力,发作了也正常。”
云霜一边有理有据地分析,一边看向他的湿身诱惑——披散的乌发,以及打湿后勾勒出健硕胸肌与腹肌的单薄寝衣。
那眼神也不知是在说,喏,这就是证据。
江观潮心知她是彻头彻尾地误会了。
江观潮这般着急过来,完全是被哑巴给吓的。
可如今谎都撒了,她又误会了,属实是有些骑虎难下。
云霜深知情毒的厉害,何况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努力克制的一方。
这次大半夜找上门来,定是压制不住了。
云霜斟酌了片刻,看着他说道:“第一次我们同时发作,谁也不欠谁,第二次你替我解毒,这一次我为你解毒,就当扯平了。”
顿了顿,她补充道,“我们百花宫,不欠人人情。”
江观潮的眼神冷了冷:“只是人情?”
云霜道:“是。”
江观潮眼神幽冷地看着她,带着几分隐忍的怒火:“云宫主,对着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你当真愿意献身?”
“你不也对着一个不爱的女人献身了?”
云霜不知他的火气从何而来,自己都答应帮他解毒了,他还想怎样?
“本座怕你一剑杀了本座。”
江观潮抓住了地上的白纸,揉成团后,他一把坐起身来,从云霜温软馨香的娇躯上离开。
云霜的身上一凉,独属于他的气息陡然被抽走,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很奇怪,很陌生。
江观潮端坐在床边,睨了她一眼:“怎么?你看起来似乎有些失落?不能替本座解毒,你很遗憾?”
云霜也坐了起来,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襟,正色道:“扶桑巫女说过,情毒会让彼此动念,所以即使我对你、或者你对我有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思,那也只是情毒的作用而已,勿要当真了。”
江观潮拂袖起身。
云霜道:“你不解毒了?”
江观潮:“不用你操心!本座的事,本座自行解决!”
云霜问道:“你要去找别的女人?”
江观潮的步子顿住,他望向天际寂寞的孤月:“是又如何?你在意么?”
说罢,他跨过门槛出去了。
云霜在房中静坐良久。
京城的夜静谧又燥热,知了声不绝于耳。
她形单影只,陪伴她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有些想千山岛了呢。”
她呢喃。
忽然,隔壁江观潮的屋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云霜闪身去了隔壁,一道黑影咻的自窗子里逃了出去。
是一只来偷吃点心的夜猫,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瓶子。
云霜叹了口气,望向立在桌边一动不动的哑奴。
瓷器碎在他脚边了,他一丝反应都无。
云霜古怪地朝他走了过去,近了才发现他被点了穴。
她解开了他的穴道。
哑奴义愤填膺地比划手语:可恶的盟主,我要把你的秘密抖出来!全部抖出来!
云霜看不懂手语。
哑奴:“……”
江观潮离开前带走了哑奴的小牌牌。
哑奴气得半死,哼了哼,去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备用小牌牌。
云霜不解地看着哑奴:“你就是……”
哑奴唰唰唰地写道:“我有名字。”
“你叫什么?”
“哑巴。”
云霜:“……”
哑奴继续写:“我告诉你一个有关于盟主的秘密。”
云霜摇摇头:“他的秘密,你不用告诉我。”
哑奴一怔,诧异地看着她。
云霜轻声道:“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不是他的夫人,我们只是……”
她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与江观潮的关系。
“认识。”
她说道。
哑奴画了个大大的惊恐面具。
云霜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原本二人来此是担心情毒发作,不过现在江观潮已经走了,她待在这里也没意义了。
哑奴拦住她,翻了一页纸,写给她看:“你是不是生气了?”
云霜愣了愣:“生……气?”
哑奴皱眉,义愤填膺地写:“狗日的渣男!一言不合撇下自己的原配,跑去外面沾花惹草!让别人给他解毒!我呸!”
他亮给云霜看。
云霜看得一愣一愣的。
如今的下人……都这么胆大包天的吗?
杀手盟的大弟子祁耀也不敢这么骂江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