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看到他手中的金疮药与棉布,才知自己误会他了。
她压下尴尬,一脸淡定地说道:“小伤而已,用不着处理。”
江观潮皱眉看着她:“你在百花宫也这样?”
当然不是这样,她无惧受伤,不代表她事后不疗伤。
可若不这么说,怎么掩饰方才的尴尬?
活像是在她眼里,他来找她只能为了一件事——给她解毒似的。
“嗯。”
云霜敷衍地应了一声。
江观潮在她身侧的凳子上坐下,把金疮药放在桌上,展开干净的棉布说道:“你不是程心,不要什么都学。”
云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事。
她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又看了看他缠着纱布的手掌:“没学你。”
他也曾徒手握刀,自扶桑杀手手中救下她。
江观潮倒了一杯干净的茶水,一点点浇在棉布上:“云宫主,你伤都与本座伤到一处,会让人误会的。”
云霜瞪了他一眼:“你自己都半死不活的,劝你省点说话的力气,别一会儿死在我屋里了。”
“说话死不了。”
江观潮风轻云淡地说道。
说完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观潮岔开话题:“小宝怎么回事?”
云霜撇过脸:“干你什么事?”
江观潮没说话,托住了她受伤的手。
云霜身子一僵,当即就要把手抽回来:“我自己来!”
江观潮握住她手腕,淡淡说道:“云宫主,本座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这么紧张,难不成对本座害羞了?”
云霜冷声道:“不过找你解了两次情毒而已,你少自作多情。”
江观潮用打湿的棉布擦去她手上的血迹:“也是,才两次。”
云霜一噎。
两次都是自己主动……确实有点没面子。
吵架云霜可不会输。
云霜呵呵道:“江盟主如此在意,莫非山上那晚是初次?”
江观潮为她清理伤口的动作一顿。
云霜睁大了眸子:“还真是?你没碰过女人?”
众所周知,男人不成亲与男人不近女色是两回事。
而就算表面不近女色,暗地里流连花丛的也不在少数。
寻常女人到这儿,就该问上一句你是在为谁守身如玉。
云霜突然两眼放绿光,抓住了江观潮的手腕:
“你是不是在练失传已久的童子功?”
一口气没提上来的江观潮:“……”
-
为云霜处理完伤势后,江观潮回屋洗了个澡。
他从耳房出来时,看见哑奴站在床前,手里端着半盆没泼完的水。
江观潮淡定地看了眼湿漉漉的床铺:“今晚我打地铺。”
哑奴上前一步,明目张胆地将手里的半盆水,哗的一声泼在地上。
江观潮:“……”
江观潮闭了闭眼,冷冷说道:“给你一刻钟,给本座收拾干净!”
哑奴举起一块牌牌,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她就是当年那个小丫头,对不对?”
江观潮:“不是。”
哑奴往下翻了一页,上面是早已写好的:“你撒谎。”
江观潮冷冷地看着哑奴。
哑奴继续翻页:“你放走她,被老盟主责罚,你都不敢告诉她,你是个——”
文字下方画了个生动形象的、瑟瑟发抖的蛋。
拼起来就是:怂蛋。
江观潮捏紧拳头:“你找死是不是?”
哑奴又翻一页:“我做鬼也要告诉她。”
哑奴年幼失语,长大后最爱研究的,就是猜主子说话。
从一开始一句也猜不对,到后面能猜个七七八八。
如今更甚,江观潮的每一句反应都被他猜中。
江观潮正要开口,哑奴又翻了一页,上面写着:“她的意中人是姬明楼,从前是,如今也是。”
哑奴的原则:说盟主的话,让盟主无话可说。
江观潮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双指一并,隔空点住了哑奴的穴道。
吧嗒。
哑奴失去力气,手里的木牌牌掉在了地上。
里面飘出一张白纸,用无比粗狂的草书愤怒地写着:“就知道你会点我穴,不让我去找她!呵呵呵!我已经找了!”
江观潮夺门而出!
云霜坐在房中,面前摆着热气腾腾的食盒,是哑奴适才端过来的。
她正要打开食盒,江观潮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来。
他来得太着急,穿着单薄的寝衣,湿漉漉的头发散落肩头,打湿了前胸后背,完美健硕的身躯一览无遗。
这副样子跑到一个女人房中,老实说是有些令人误会的。
只不过,有了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