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不好管了。
之前的小叶子是云鸿自己接的私活儿,局里管不着,爆出什么来自然都算他的私产。
可这回毕竟是上面指派的案子,你一声不吭就要昧下,就算我同意,上面的人总不好交代。
云鸿就平静道“除了我,这世上再没别人能把它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别动局的性质特殊归特殊,但总沾了个“官方”字样,少不了弯弯绕绕。
黄粱枕的真实用途他能看到,肯定也有别人能想到,但别人有这个能力吗
一旦交上去,要么被别人占有,要么直接供起来,谁都别想沾手。
与其这样,还不如落在他手里。
况且,这大概率就是成语俗语大全里的另一个词条
黄粱一梦。
击天子前辈的东西,落在转世手里总比被别人拿走强。
知道潼关夹在中间难做人,云鸿也不为难他,“培元丹,充灵符,你看看上面的意思,要多少能抹平。”
不管是什么,总有个价格。
黄粱枕落到别动局手里,大概率只是个做梦的机器。
但培元丹和充灵符不一样,用得好了,可以成规模培养出一批修行者。
这都是活生生的战力。
孰重孰轻,哪个更实用,相信别动局会有杆秤。
潼关第一次见他这样强硬,愣了半晌,“你总得让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吧不然那总结报告也不好编,咳,不好写啊。”
云鸿担心的是什么,不用说,他也懂。
甚至想得更多。
云鸿笑了,果然把事情简单说了遍。
他一边说,潼关一边倒吸凉气,差点把自己吸得厥过去。
黄粱一梦
还真有啊
云鸿低头看着那只黄粱枕,“这东西集合了不知多少人的阴暗面和私心杂念,能直接勾起最深处的欲望,别看着现在挺乖,都是装的”
公里公道的说,恐怕现世除了自己,还真没什么正派人物压得住。
境界不够,没办法,别动局高层知道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但最好还是不知道。
推拉起来太麻烦。
云鸿忽然就觉得权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它固然可以帮人,但在某些特定条件下,也可以压人。
他不想成为被压的那个。
所以,变强吧。
当拥有了足有碾压一切的力量,所有的权势都是浮云。
都说相由心生,意思是心境变化后,人的气势乃至相貌都会有所不同。
林振鹤去学校时,已经从阴郁青年变为阳光少年,而此时的云鸿,好像也跟几分钟前不一样了。
安格看了他一眼,就觉得这人好像又离凡尘世俗远了一点。
眉宇间隐隐带了几分锋利和锐气。
潼关张了张嘴,突然开始怀疑,别动局这面招牌究竟还能束缚他多久。
甚至就算是现在,如果一个筑基期修仙者发难,别动局需要花多大代价才能平息
像看出他的顾虑,云鸿忽然笑了。
“放心,我没有做反派的意思。”
对修士而言,承诺是有效力的。
当他们做出承诺,就相当于与天地契约,一旦违背誓言,是要遭天谴的。
潼关果然松了口气。
“好。”
三人在门口分别时,云鸿又补了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回头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比如说,那个神秘的夺舍者。
潼关的眼神闪了闪,又瞧了安格两眼,猜到消息肯定是他漏出来的。
“好。”
到底是没拒绝。
处理完了林振鹤的事,云鸿就跟安格直奔泰山,开启早就该排上日程的拜神之旅。
以前跟瞒天道人登泰山时,安格是不太爱往碧霞元君跟前去的。
倒不是怕,而是烦她座下的狐官,两边见了总说不到一块去,一言不合就要掐架。
但这次不同。
他是云鸿,今天是云鸿第一次登泰山,他得陪着。
掐架也认了。
又不是打不过。
泰山就跟医院似的,不管什么时候,人都少不了。
而作为泰山派知名神明之一,碧霞元君可谓身兼数职,求财、看病、求子、求亲情、求朋友好像泰山奶奶真的就是特别和气亲近的老奶奶一样,不管你有什么烦难,都可以去求一求。
云鸿浮在半空中,俯视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心生感慨。
这芸芸众生,不过也就是洪荒一粟罢了。
日月轮转,沧海桑田,他们或生或死,也激不起一朵像样的浪花。
来之前他还特意问过安格,拜会碧霞元君要带什么礼品。
安格想了半天,就说了个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