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月这只没有多少狩猎经验,打架全靠挑衅的虎,根本没办法在这群反跟踪老手下完美的隐藏自己。
她连动都没动一下,就直接被那群山羊兽人发现了。
这是一头看起来很奇怪的老虎,莫名其妙的白毛,诡异的瞳色,还有那淡定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态度,看起来就很不好对付。
虎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漫不经心,是因为没发现你们已经看到我了。
他们理所当然地把突然冒出来的老虎,当成了那人的救兵。
而山羊兽人保命在上的态度又出奇的一致,都不用领头的号召,他们一眨眼的功夫,就自觉又默契地跑没影了。
榆月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突然空无一羊的草地,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犹豫了一瞬,她扭扭捏捏地凑近了刚刚被山羊兽人折磨的那个人,想要看看他还活没活着。
却突然发现,看见那位中年男人的第一眼,她就觉得特别面熟。
不止面熟,就连他的气息,自己也觉得十分熟悉。
熟悉到,她好像已经认识了这人好多年一样。
为什么她总会对这些半死不活的人感到面熟
她记得,上一个还是那只蓝阶的白虎呢,只不过还没说上话,对方就没气儿了。
这位不会也是同样的结局吧
她甩了甩虎头,没忍住伸出爪子轻轻戳了戳地上的男人。
还真死了
她垂下了大脑袋,认真地嗅嗅闻闻,想试试他身上有没有死亡的气息。
琅风虚弱的睁开眼,就看到眼前有一颗巨大的虎头,正认真地在他脑袋上闻来闻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下口的地方。
他僵了僵,绝望地闭上眼,还自嘲的苦笑一声,猜测今天还真就可能要命绝于此了。
虎子生气地用爪子扒了扒他的嘴你装什么死呢,我都看出来你的嘴在偷摸笑了。
这虎居然还要撕开他的脸皮再下口吗,太残忍了。
琅风平静地面对死亡,他只是遗憾,不能再看到琅森的成长了,希望自己的死,能让他学会如何独当一面吧。
突然,他唰的一下睁开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白虎。
虎子歪了歪头,和他对视。
琅风颤抖地抬起胳膊,似乎是想要拽住她,但榆月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满脸都是纠结。
这人要干嘛,要不要躲开,可以允许熟悉的陌生人摸虎子吗,他不会要讹上自己吧
终于,琅风颤抖的手下落,但还是堪堪地揪住她的一撮毛。
虎好疼,还是不让他摸了。
她抖了抖身子,直接抖掉了对方无力的大手。
“小月”是你吗
中年男人沙哑着嗓子,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不太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然后喘了大大的一口气,那也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了。
这是,虎山部落的人吗
榆月发现对方是昔日的同族,出乎意料地后退了几步。
她焦虑地搓了搓爪子,最后意味不明地扫了男人一眼,就匆匆地跑掉了。
琅风看不到虎子离开的背影,但也能感觉到,她已经离开了。
男人满是血腥味儿的口腔,突然冒出来丝丝苦涩。
这孩子肯定还在记恨着他吧。
明明自己当初对她那么好,但在最危难的时候,却还是冷漠地抛弃了她。
这是他活该的。
不过那孩子居然都已经长到这么大了啊,琥猛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笑着从土里爬出来吧。
琅风笑吟吟地躺在地上,一脸轻松地畅想着,如果琥猛还活着的场景。
他觉得,自己这回,真的要死了吧。
却突然听到一阵掺杂着担忧的骂声传来。
“你这孩子,原来在这儿啊,要不是那声儿虎啸,我们差点儿就错过了,诶呦我滴兽神啊,你怎么这样了是刚刚那只老虎伤的”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人未到,声先至。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位沉默的兽人,大家都不是什么普通兽人,而是集齐了老弱病残这四个字的那种。
琅风很快就收起了笑意,只无奈地对着她苦笑了一下,然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这一帮老弱病残尝试着,试图把这个半死不活的伤号给拖回去。
最后还是其中一位跛着脚的老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地把他抗到肩上,独自一人抗了回去。
而这时,虎子其实已经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木舱里,刚刚出门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乱跑虎子的滜南,见她终于回来了,倒没急着兴师问罪。
“发生什么事了”男人温柔地询问,想要找出她情绪不对的原因。
虎子喘着粗气摇了摇头,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
她见到了虎山部落的人,离开部落后,这是除了小狼以外,她第二次见到的虎山部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