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狐昭皱着眉凑了过去,伸手用力推了推,动作不能说粗暴,但比起滜南来说,还是强很多的。
开玩笑,狐昭他再勇,也不敢在滜南面前粗暴地对待虎啊。
其实大黑鱼那波凉水兜头浇下来,虎就能醒了,但就是她眼皮沉重,始终抬不起来罢了。
最后,当虎子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终于睁开眼时,围观的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榆月一脸茫然地看了看他们,然后默默地收起了那条落在嘴外,已经干巴巴的舌头。
“嗷呜”发生甚么事了
虎的嗓音沙哑无力,滜南心疼地给她灌了点儿水进去。
喝完了水,虎子砸吧砸吧嘴,一脸惆怅地栽进了男人怀里。
她的头好晕哦,为什么不让她睡觉。
滜南后怕地摸了摸她的头,决定再也不能在阳光足的情况下放她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各自休息去了,只有小毛和狮炎,还眼巴巴地蹲在旁边观察着她。
榆月蔫蔫地趴在地上,生怕自己睡着又吓到他们,身上的水已经渐渐地蒸发没了,她又开始热了。
不过晒不到阳光,是最让她庆幸的了。
“小月姐姐怎么不冒烟了”
虎冒什么烟
她抬眸看了看两只幼崽,无聊地甩了甩尾巴。
狮炎小心翼翼地抬爪,试探性地摸了摸虎的身体。
“嗷嗷。”她已经不热了。
小毛伸手拽过了乱摸的红毛狮子,不让他上去打扰虎子发呆。
“小毛,二毛,你们快来睡午觉吧,再不睡觉就得像小月姐姐一样冒烟了。”狐昭拉长着声音喊道。
狐昭也不理解,他那么潇洒的一只狐,怎么就莫名其妙揽下了看孩子的活,心都快操碎了。
他侧眸看了眼大黑鱼的方向,有些无奈,怎么有人居然比他还操心,都开始着手兔子的教育问题了。
大黑鱼经过一番调查,查明了刚刚撒水的罪魁祸首,就是这群倒霉兔。
此时,九只兔子正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一动也不敢动。
大黑鱼则一脸骇人的煞气,散发着浓浓的威严,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总之就是一只都不肯放过的挨个教育。
主题不许再调皮。
兔崽子阿巴阿巴,什么是调皮
“你,脑袋往哪藏呢,别给我装听不懂。”
“你,那只耳朵怎么耷拉下去了,给我认真听”
“你,把磨牙的石头吐出去,严肃点儿”
榆月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去,她啧啧啧地摇了摇头,觉得那半金的晶核果然不好使,大黑鱼的脾气依旧没见好。
或许,只有大黑鱼自己知道,当初是哪些小东西,把装他的蛇蜕袋子咬破了,让他差点儿变成干巴巴的鱼干。
对鱼来说,仅仅是口头教育,没有把它们烤来吃,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正午很快就过去了,滜南此时专心地坐在兽皮垫子上穿针引线,试图给虎子研究出一顶能够遮阳的小帽子,这还是她自己要求的呢。
榆月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她靠坐在男人身边,一本正经地给两只小狮子讲解,什么是蒸发,什么是液化。
以后可不能再看见别人冒烟就说人家要熟了。
可惜认知的差异,不是普普通通的科普能解释的通的。
至少两只两小狮子啥也没听懂,但这也并不妨碍他们一直老老实实地跟着点头。
滜南倒是听懂了,他状似无意地问道“阿月怎么知道的这些”
问出这句话,男人就有些后悔了。
他紧张地张了张嘴,在心里已经帮她想好借口了。
小姑娘却突然附到了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然后不等他反应,就利索地起身跑开了。
因为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呀。
这句话在滜南的脑子了不断回响,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下意识伸手抓了抓。
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离开自己,然后再也找不到了。
所以,他留不住她的味道,留不住她的气息,是因为,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吗
滜南突然站起身追了出去。
嗖得闪过一道黑影,把正要外出解决生理问题的黑鱼吓了一跳。
是有敌袭了吗
他沉下脸,从空间里掏出一根结实的木棍,气势汹汹地追了出去。
他现在身体日渐回复了,当然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然而先跑出去的榆月,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闷着头跑了好远,其实她也不敢面对滜南的反应。
他会不信,还是会害怕,又或者是
她不敢往人性本恶的方面想,她知道豹豹不会那样,但是她就是不太想面对。
压在心底最大的一个秘密说出口了,她只觉得轻松,又有些迷茫。
如果她真的早早就耗尽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