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对方的白衣看起在秋风中随风而动,却在袍袖之中藏着什么体积绝对称不上小的东西。旁人看不出来,但瞒不过她,“少了三分轻盈。”
白衣少女笑容都淡了些,“第三呢”
“第三便是姑娘不请自来月下独奏是为雅事,可惜在下如今既然暂行接管此地,”时年眼中骤然浮现出一层一改方才温和,看上去便很不解风情的肃杀之意,“此地便得由我管束”
抱琴而坐的少女仰头看向她,方才收起了些的愉悦神态又重新回到了这张花容之上。
两张看起来年纪相仿,气质上也有几分接近的脸之间,仿佛只隔着这一张才被时年挑剔了一番的琴。
这本是个何其赏心悦目的画面,可惜这秋夜霜重之中却有一种无声的杀意涌动。
尤其是在此刻从白衣少女的指尖发出了一声铿然之声的时候。
“那么公子所说的三条,我只能一一反驳了。”她柔声开口,眼中含着一缕幽光,在发觉对方丝毫不为所动的时候,这神光微微一暗。
“琴弦不似寻常,是为了”
她话未说完,那古琴之上的琴弦已经从一端脱开,以完全不能以常理归结的方式朝着时年急射而来,恍若一根根在极近距离下发出的银针飞线。
时年眼波明静,抬手之间弹指拨弦,将那一根根受到掌控穿来的琴弦扫了回去。
无形交锋的气劲将这确实算不上是什么良才的古琴炸成了碎片。
“衣袖有物,也是为了取公子性命”白衣少女的琴弦穿刺被破,在那气浪迫近之时她抬袖间飞出了一条宛如毒蛇的细长丝带,直取时年而来。
丝带虽柔,却远比琴弦来得危险。
时年有心看看这阴癸派门下的丝带有什么花招,丝带白影方现,她人已点地飞出,身在对方的三丈开外。
那丝带却如影随形不落分毫,分明也有这三丈有余的长度。
“至于不请自来,妾名婠婠,为公子对阴癸派冒犯之罪而来”
丝带在她柔声转厉色的瞬间,为她特殊的劲气所掌控,在这冷月之下化作了一片波浪曲纹,又像是变作了十余个转动的圆环,交叠翻涌之中竟然让人无法分清那到底是出自一条丝带,还是其中还藏着其他的白绫。
可事实上那只是一条而已。
亭中的白衣少女早已振袖疾出,丝带便是她出招夺命的武器。
天魔功对力的掌控奇高,柔软的丝带残影如舞,却在将近时年之时透出利刃如刀之意。
而这月下美人虽依然含笑,俨然是个玉面修罗。
“何为冒犯”时年抬眸间蜃楼刀出手,刀意几乎在顷刻间便已至顶峰。“这才是冒犯”
常真和法难回去禀报的时候并未提及她还会用刀,还是此等可怕的刀,这绝不是花间派的招数
这是婠婠在此刻的想法。
那一抹刀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天魔丝带编织的幻影中,三丈白绫的尖端真正的位置。
寒芒冲天的刀光毫无怜惜之意地将这细带居中斩断,而这青衣少年已从分作两半的丝带间携刀而入,刀芒压过了月晖,带着一股烧灼狠厉之意。
这一刀太快了
快到婠婠只能在这刀光袭来的瞬间,从袖中拔出了一对不过尺二长度的天魔双斩,在蜃楼刀刀影闪动而来之际,这对配合天魔功使用专破内家真气的兵刃硬生生招架住了这近乎致命的一击。
而她飞快地压下了内劲反震的血气翻腾,莹白如玉的赤足点地倒退,借着化作飘云一般的丝带掩护飞快拉开了距离。
只在这一刀双刃的交锋中,婠婠便已经意识到了,对方或许不是不解风情,而是根本不受她的天魔功魅惑,功力也远胜过她。
好在她并非是一人来此
在婠婠的急退中,另一道飘带从斜上方的屋顶甩出。
而这飘带的主人逆着寒光冷月而来,将这飘带化作的十数朵飘云从时年的头顶压来。
同样是一身白衣,婠婠穿着是一派轻灵秀美,她则多了几分风姿雅致,但无论是哪一种都绝难让人联想到阴癸派去。
如果说石之轩是在时年的推断中,凭借着武道境界让原本不小的年岁依然维持住了三十来岁的外貌。
那么与石之轩乃是同辈的祝玉妍或许在保养上还要比他有本事得多,即便她的半张脸被重纱所覆盖,只能见到她那上半张无瑕的脸,但那双依然看起来年轻而含情的美目已经足够让人遐想她的美貌而心醉神弛。
时年丝毫不奇怪来的并非只是婠婠,就连祝后也一道来了,甚至也全然不拘泥于什么一对一的打斗,而是让婠婠来了一处先声夺人,自己紧随其后。
若是祝后没看出石之轩已经落在了她的手中,反倒真如她先前所说径直来赴这汉水之约,一对一地切磋,直到将自己也赔进来,时年才要当真怀疑祝后能否配得上那号称要一统魔门,集齐天魔策的野心,更有没有资格做这明面上的魔门八大高手之首的位置。
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