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可怕的内劲从她脱手的飞刀之上爆发开来。
这四把飞刀好像只是将四把剑撞偏了分毫,却已经足够这身法奇绝的少女从缝隙之中游鱼一样穿出。
但她不是游鱼,她是鹰隼
在这四剑对四刀之中,她那双戴着银丝手套的手握住了两把剑
黄鲁直和凌飞阁的两把形制上看不出特点,却显然都是名家打造的剑
她确实没有像其他跟黄鲁直交手的人一样,问他的下一招会是飞鸟投林还是玉女穿梭,但是她知道他是一个突破口。
因为她的掌中炽火劲气蔓延,死死地将两把剑本应该卷带起来的漫天银光,都锁死在了这一掌天星之中。
黄鲁直的面色一变,但他来不及去想她这一招掌法到底是谁所教,只能让长剑在她的掌心发出一道拖拽的声响。
一个剑客怎么能剑锋受制于人。
但时年本就没打算控制得住两把剑,她要用刀破阵,武器当然不会是掌。
她只是借着对方那本能拖拽后退的力道,人已凌空前翻而起,飞袖流云与衣袍翻飞之中,谁都没能看清她的四道飞刀是如何收回的,只能看到这出手刀光震荡,恍若惊天之箭的飞刀已经又一次地出了手。
两把飞刀直取剑阵之中最强的帅一帆,两把飞刀打的是萧石的玉剑。
玉剑的莹光与那两把飞刀上同样恍若玉石的光彩,让这两者碰撞之时光影都被赋予了一种玉碎的迷幻色彩,可发出的却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剑之一彼此吞噬对方寒芒的光。
而时年一脚踩在铁山道人的铜剑上,乍看如玉山将倾的坠落,实则是让那两把狠狠袭向帅一帆的飞刀之后的细丝,变成了一团让人看不清轨迹的幽光。
刀影缭乱
司徒静看得懂她在这瞬息之间其实并没有落在下风,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要选择先打最强的两人。
她嘀咕低语的声音没有逃过原随云的耳朵。
他开口回道,“因为现在剑阵让这些人趋于平均,她要打破剑阵就必须让失衡这个特点被激发出来,所以她必须要让帅一帆和萧石这两个最强的被迫拿出更强的实力来。”
她当然还有个办法是去将这里面最弱的一个擒在手上当人质,但她既然要破这剑阵,就要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
何况,嫁衣神功凭空多了两个世界的磨练,早已经让她在内功造诣上绝不会弱于旁人,金风细雨楼中的反复战斗,神水宫中水母阴姬的指点,常春岛日后的手札,与独孤一鹤叶孤城等人的交战这些,都让她足可以说自己有这个底气去做出这个选择
铁山道人本以为她那四把飞刀只是为了逼退帅、萧二人,自己才是她下一步收刀的进攻对象。
然而他没想到,他这应招架起的铜剑仿佛变成了她蹬足的一道支撑,人已随那四道璨然的刀光而去。
日影斑驳之中,他这正好逆光的位置几乎无法看清她是如何在这一瞬间,不仅收刀入手,更是以无比飘忽的身法,像是前日穿过他的剑招屏障一般,穿过了帅一帆这天地同气的剑势。
这一次的刀光不是那天外飞仙的惊鸿。
而是一道秋雨凄恻之中的星火。
刀意虽柔,帅一帆却绝不敢小觑这一刀。
在刀上缠绵的杀气与死亡的气息,伴随着她逐节攀升的内劲气势,在刀光婉转滑落之时他仿佛看到了一抹薄红。
但这明明是一把翠胜青竹的飞刀,也正是这一把刀截断了他的剑势,准确的说,让他不得不拿出自己全部的力道挥出这一剑,否则这刁钻凄艳的刀便会落在他的喉咙上。
但她的刀突然脱了手。
这本就是又是飞刀又是短刀的利器,她突然凌空一纵与帅一帆的剑擦身而过,刀光如电直取萧石而去。
以六对一她当然不能恋战,而天下有此等奇绝身法能做到她这般的本就没有几人
帅一帆能感觉到的刀气凶戾,萧石也能感觉到。
他其实要比帅一帆冷静,尤其是当原随云的那几句话传入他耳中之时,他很清楚要维持这阵法的运作,便不能被她这来回往复的出招牵着鼻子走,可方才撞击上剑刃的飞刀带来的威胁与此时她人刀一处的状态是截然不同的。
她的眼中日光明灭,刀光淬着一层灿金色,嫁衣神功这武道禅宗的顶尖心法赋予此间刀气爆发出惊雷烈火之气,萧石便不得不让自己的剑快一点,狠一点,直到能抗衡这两道短刀之利。
这剑阵已经失衡了
时年也不会给他们这个调节平衡的机会。
她从剑光之中又一次穿出。
萧石看出她的目标还是他,玉石的剑与玉石的刀之间好像天然就有一种只能留下一个的宿命感。
然而他的剑迎来的不是刀,而是她那银丝手套上霸绝人间的一掌,狠狠地拍在了他提速而起的剑锋上。
她又在拿剑势当做推动她这一缕青烟的跳板
可知道又如何呢,她足尖点地人一后仰掠出,在地面上划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