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正适合来一出野宿就食。这里下棋之人,应当也是野趣所致,才会选了此地夜间焚香下棋,也不知道是哪位江湖前辈。”
高亚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沿江的一片沙岸从这山上望下去,确实是个好去处。
“得了,这轻功的比斗算我输了,但比到了一半结束,这惩罚就由我来定好了,你们若是有兴趣,不妨今日由我做东,在那岸边请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时年还能有什么不乐意的。
虽然心里还记挂此地说不定就是无花和南宫灵为防在丐帮中隔墙有耳选择的会面之地,毕竟纵然有人发现也大可以解释为他这方外高僧的意趣所在,之后倘若有机会还要来此地找机会看看,在她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
她笑道,“那便劳烦高姐姐了。此地的竹节正好为器皿,竹枝便是柴火,也算我们沾了丐帮的光。”
只不过刚下山,穿过丐帮中的一片水上竹台,三人远远便看见方才和帅一帆前辈离开的枯梅大师正跟人在缓步慢行中交谈着什么,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摘星羽士,而是一位白衣皎然的和尚。
“那位是”华真真开口问道。
“妙僧无花。”时年回答道。
高亚男揉了揉眼睛,唯恐是自己看错了,她倒是听说过无花的名号,但也没想到此人的语言艺术和亲和力高到了这个程度。
打从她拜师华山后她就几乎没有见到过师父笑,在听闻了师父有独对太阴四剑,和以油锅烹手威慑冷面罗刹的战果之后,她对师父只有尊敬叹服,觉得她倘若不笑也只是为了华山,再正常不过。
可此时所见,师父与这无花大师应当也只是头一次遇见,以她这习武之人的眼力不会看不出,枯梅大师对这位面色不知为何有些苍白的少年和尚颇有好感,嘴角也因为对方所言略有上扬。
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师父突然握住了无花大师的手,切脉之后露出了个严肃慎重的表情。
以她所见,师父其实不是那么热心肠的人,虽然她倒是知道师父在医术一道上颇有造诣的,但只是见了至多从方才到现在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主动为人看伤,这多少是透露着点古怪的。
但高亚男又不便明说这里面的特殊之处,便只能岔开话题将两人继续往江边引。
看起来无花被你掌力所伤有人可医了。镜子大为不满,也不知道枯梅大师到底在想什么,无花对外的名声是很好不假,但她就不能再和那个羽毛衣服的老先生多说两句吗,非要撞到无花这个惯会骗姑娘喜欢的家伙手里。
“他的狐狸尾巴迟早会暴露出来的,犯不着担心,何况我今日故友重逢,有美人美食为伴,这位无花和尚却要提心吊胆生怕这特殊的伤势被楚师兄发现,现在虽有枯梅大师相助缓解,实则也多了一个可能会随时暴露他伤势的人。”时年在心里回答他。
“且看着后招吧,在没查明南宫灵和无花之间的关系之前,也不妨给他们一点喘息机会。”
她和镜子交流的时候,已经抵达了这汀兰繁茂的江岸边。
华真真指了指附近的竹林,打算去弄些竹子来,高亚男则打算去林子里看看有没有野味,时年环顾一圈,看见远处有一艘渔船,便打算去借个网子来。
这艘船停在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
她足尖一点,如当日长江之上两船之间轻功纵行一般凌波而去,正落在了这艘渔船的船尾。
这船家也是个古怪的家伙,明明以她眼神所见,这挂在船尾的渔网里有不慎游进来的鱼,拉动着网子在颤动,若是个勤快些的,现在就应该将网给扯上来了,可这船家倒是轻松自在。
他就躺在船舱里,晒着从蓬顶缝隙里透下来的日光,用斗笠盖在了脸上,正在呼呼大睡。
从他的呼吸听来,这船家居然还是个练家子。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因为君山大会的缘故,看热闹的也好受邀而来的也好,近两日此地是越发卧虎藏龙了。
时年落在船上的动静极轻,甚至没将这船夫给惊醒,但她开口的时候,这声音却足可以将他叫醒了,“不知租赁阁下的渔网用用是个什么价”
船夫将斗笠一拿,坐了起来,还睡得有些模糊,让他本能地忽略掉了对方这个靠近之间居然没让他察觉,倘若心存恶意而来,他现在脑袋早就和脖子分家了,而是睁开眼睛后还朦胧的视线里本能地捕捉到了时年发间的珍珠装饰。
他清醒了。
他看到珍珠又手痒的毛病也跟着犯了。
但他这船停的位置可不好上来,上来要没有动静的,就算是他这个朋友遍地的,恐怕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个姑娘头上的珍珠颗颗不是凡品,奈何人是个硬茬子,显然不是他能动的人。
不过他向来是靠着嘴皮子吃第二份饭的,也不是不能迂回作战一下,“姑娘若要租赁渔网还不如直接买鱼,若要买鱼还不如直接买烤好的鱼,也不是我自吹自擂,我快网张三的名号在江湖上未必响亮,这烤鱼的本事却是天下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