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接了下来,更是确认在行动中跟她很有配合的默契。
至于到底为什么不丢给楚留香
她这位师兄,本着出门在外要照管师妹的职责,已经拿出了他一跃三丈的绝顶轻功上了房顶。
摆明了是要与她一起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敌人。
银光漫天之中,两人一个以四柄蜃楼刀开路,一个以掌中发出的两点乌光破开银星,银光重新合拢成铁钩银环之时,两人已经逼近那发射暗器之人而去。
“好俊的轻功。”南宫灵听到边上有人赞叹了一声。
楚留香的轻功能不好吗,能有踏月留香的盗帅之名,将天下禁地都视为无物来去自如之人,轻功里更有一种恣意风流的味道,而他那位师妹的轻功显然并不在他之下,这二人追着那突然出现的下黑手之人而去,几乎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无法得手。
南宫灵袖笼之下的手握了起来。
他朝着白玉魔的方向看去,这家伙被一个执剑的姑娘和官府中人包围在中间,脸上还带着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却还没忘记狠狠朝着他瞪过来,像是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好在光有他一面之词掀不起什么风浪。
所以他又朝着那边追逃而去的三人的方向看去。
方才惊鸿一瞥之间,在场的其实都应该看到了那黑衣人的打扮,蒙面束发的夜行常规做派之余,这人少见地踩着一双并不适合夜间疾行的高齿乌木木屐,那分明是东瀛人的打扮。
这当然跟他南宫灵更加没什么关系。
夜风猎猎。
空中三道身影掠过。
最前面那人的鞋子看着都要掉下来的样子,显然不是个对他来说的有利条件,但他还是选择了这样一个特征鲜明的打扮,生怕别人想不到他是从哪里来的人一般,在这黑衣人身上带着的一把乌木剑鞘的长剑,也同样不是中土的常规制式。
他的轻功看起来结合了东瀛的遁术,以至于此人的轻功纵然不及后面二人,却因为对周围环境分外的了解,离镇直入林中,又转行山道,居然还一时之间真让人追不到他。
更何况寻常人被追绝不会选择上山这样自断后路的方式,也就让人更觉得诡异。
距离不够飞刀来凑。
时年打定了算盘,不想让前面的人再逃,所以在山道斜上的拐弯之处,她袖中的飞刀突然弹射出手。
翠色流光直冲那黑衣人的后心而去。
他却像是后背突然长了眼睛一般,反手拍出了一道紫色的烟雾,在这烟雾之中寒星一点倏忽而过,但倘若只将其当做是一片寻常的毒雾那便大错特错了。
时年和楚留香都轻身跃起,像是清风托举一般掠过了这一段烟雾,可后方的几颗大树便没这个好运,粗壮的树干被摧折的声音顷刻之间落入耳中,显然这又是一道杀招。
但时年人是动了,刀却没收。
只不过那人随机应变得快,让刀锋只是划开了此人的夜行衣,露出了底下一道狰狞的伤口。
时年本能地看向了这个“东瀛人”的头发。
但现在不是计较头发的时候,后腰的伤口暴露丝毫不影响这黑衣人斜冲入林间,还选的正是灌木茂密的地方的举动,就好像前面的不是树丛而是一条坦途。
而在发现后面的二人依然在穷追不舍后,他骂了一句时年没听懂的话,陡然身形模糊后又提了速度。
也正在他提速的瞬间,数十道寒芒从林间各处袭来。
此人当真做事求稳,就连距离客栈这样远的此地都留下了埋伏。
这些暗器对楚留香和时年都不难解决,可这点耽误的时间,已经足够他穿过丛林,踏上了另一头的山道,像是一道黑烟一般复又拉远了距离。
“直接上山。”
楚留香想都不想推了时年一把,这一掌将她向上送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的轻功本事,自然也不怀疑师妹能不能顺着此地平台的峭壁涉足而上。
这对轻功的要求高,对眼力的要求更高,而时年显然能做到,她足尖踩着峭壁上探出的石块,人已纵云直起,几个起落间便落在了这一方山顶。
于是等这黑衣人抵达山巅的时候,本想直接从连系两头山崖的吊索上过去,却看到只比他快了一步的少女已经一刀削断了吊索,而后方楚留香也已经追了上来。
进退无门,只能拔剑。
他深吸了一口气,左手反手握住了剑鞘,右手握住了剑身,前后皆敌的情况下,他也顾不上什么以刀意凝结气势迫人,本着柿子要挑软的捏的想法,他这以乌木长剑使出的刀气直冲时年而来。
刀光如秋水沉碧,清光照影。
这一刀绝非普通的刀客能斩出,迎风见长的刀意抱着此剑必杀的信念,纵然刀锋未至,那木叶萧条天地苍茫的意境已经先到了。
楚留香本能地想提醒她小心,却突然看到这方才一直都在以飞刀作为武器的少女,人已如游鱼一般退开了刀气的锋芒,靠着足尖那点支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