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希望别人看到。
但病得到底如何,也只有苏梦枕自己知道了。
“我其实在想一个问题,”时年在心里回镜子,“你说他那病其实是让他本身的体质越发阴寒的,也正因为如此和刀法要诀契合了,倘若内功足够刚烈强盛,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克星,或者说是他的病体的克星。”
你在说嫁衣神功交浅言深这个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明白,你若是想去尝试一下自己考虑后果,你才来了这个世界不到三天。
“不,我在很单纯地表达对红袖刀的觊觎而已。”
时年的眼神在苏梦枕方才持刀的手上掠过,但她玩性重却不是个会夺人所好的性子,这话充其量也只是个戏言而已,倒是倘若有机会的话,她很想知道,这把红袖刀的打造者到底是谁。
而她并没有等多久就知道了。
时年和王小石坐在屋顶上,原本是对织女前辈和天衣居士的问题得来个会师决策,话题还没开始她先随口问了句,却没想到得到的是王小石想都不想的回答。
“你问别的我不清楚,可你问武器打造是问对了人。”
他拍了拍自己依然包得像是个棒槌的武器,“唐门出暗器,老字号温家出毒药,班家出机关,雷门产火器,而兵器,出自蔡家。蔡家同我师父有些交情,为报兵刃打造之恩,师父便指点了蔡家的一名弟子一点武功。我此前在想,为何江湖上会是对武器这样的提名并称,现在想来,说不定是有同出蔡家打造的缘故的。”
说到自己手里的兵器的时候,他压低了点声音,毕竟这地方有两个比他强的,得收敛点。
他侧过头朝着时年看去,她把飞刀搁在膝盖上,月光下刀光泛着一股子冷意。
“你如果真要想打造一把当世数一数二的武器,恐怕还是得找黑面蔡家,但做兵器做到他们那个程度,又有人传闻说他们敢接下黑白两道的武器买卖正是因为朝中也有个姓蔡的,不管具体情况是什么,他们已经过了有钱就接单的阶段了,倘若有这个想法,得有些更能打动他们的东西。”
“比如说”时年暗暗记下了王小石口中说的那几家势力,别管派不派的上用场,多记住一点东西总没坏处。
“比如说,你得让他们看到你有名扬天下的潜质。”王小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之前的跳脱。
他毕竟是天衣居士唯一的入室弟子,眼界远比常人要高得多,“这江湖上,江湖势力一家家崛起,京城里最大的那两个,迷天七圣盟与六分半堂且不提,金风细雨楼看着有那个苏公子带着说不定真能走上坡路的,再到小一些的,太平门桃花社七大冦之类的,从来只有人先成名,才有武器得名号的。还没见过哪个人是身怀宝器连带着人也有了些名气。”
“古时候的十大名剑之流的,到现在也没剩下几个了,你说对不对”
说到这里,他明明应该压下一点音调的,却还是难免听起来有信誓旦旦的意味,“所以我得自己先成名,才能对得起师父传给我的这武器。”
“它叫什么”时年问出这话就意识到自己问错了。
王小石说了这把剑不像剑,刀不像刀的武器也出自蔡家,这句话就已经足够说明这武器身价不凡了。
她原本以为王小石可能代表的是这地方随手一抓的少年人平均状态,但显然只是她运气着实离谱产生的错觉。
这把武器应当很有名头。
“你当我没问。”她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收回这个问题。
苏梦枕从窗口看出去的时候,正好听见王小石用有些无奈的语气回答道“它叫挽留。”
挽留神剑。
他也没问时年到底是从哪个旮旯里头蹦跶出来的,这话要是说出来,王小石自认为自己很有恋爱经验也得宣告自己的第八次恋爱还未开始就要结束,所以他说的只是,“你对江湖上的势力实在是知道的太少了,也不知道你家里人是怎么放心让你出来的。”
月光之下积雪之上,眉目越发显得轻灵的少女笑了笑,并没觉得自己是个土包子,“你这话就错了,我不知道别人却也意味着别人一定也不知道我,倘若有个慧眼识才的人就该知道,任何有名的人,曾经也是个无名之辈,而无名正是最好的掩护。”
“你说了京城的势力频起,那位苏公子也说了京城中混乱异常,在这样的局面下,从无名到扬名,大约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为了一把趁手兵刃,稍微拼一拼还是值得的。
“你想去京城”王小石问道。
“去,但不是现在。君子千金一诺,我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君子,可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要跟你一道问清楚织女前辈和你师父之间的事情,现在当然要履行这个承诺才行。”
现在人是见到了,但问题好像变得更加复杂了。
王小石有些懊恼。
一方面是因为,他师父和织女前辈好像不只是普通恋爱分手这么简单,织女前辈的儿子名字就叫天衣,倘若还姓许那就更加明显了,天衣居士名唤许笑一,这个孩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