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又对着镜子检查了好一会儿,但那场噩梦中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她只记得“煎鸡蛋”“烤棉花糖”等无厘头的后半段,连“在梦里哭了”“在梦里慌慌张张地往外跑结果撞到了头”这种情节都逐渐消失。
而且,光脚踩在地板上行动,她开始觉得冷了。
对,安娜贝尔突然想起来,这只抠门精的公寓根本不存在“全覆盖暖风空调”“比起浪费钱安装那种还需要定时修理的东西,还不如直接展开保温魔法”谁让他是个能随随便便把高级保温魔法扩大范围加持个三天三夜的天才,某种意义上不仅能节省电费还锻炼了魔力值。
卧室内的空调,还是安娜贝尔搬进来后和他吵了四场架才安装的。
哦,当然,他们吵架的主要矛盾不是“到底要不要浪费钱安空调”,而是“既然要安就安能一起覆盖卧室客厅厨房的一整套暖风空调啊,反正都是要花钱,不如再装个地暖”与“你觉得本小姐有这么娇贵吗,难道本小姐冬天是没有地暖就活不下去的生物吗,卧室以外的地方你给我继续展开保温魔法就行了啊”。
嗯,完全不行,大小姐发现自己有点想要地暖,而且为什么每次她和那家伙吵架的重点都那么奇怪。
直接花她的钱装空调就好了啊或者安个永恒保温的魔法道具一开始就不需要围绕这种问题争吵吧
安娜贝尔叹了口气,回到了卧室。
男朋友保持着和她夺门而出时一样的姿势窝在床上,一只手臂撑在枕头上,眼神迷茫地望着门口。
见到她回来,迷茫慢慢眨掉,变成了委屈。
“你怎么才回来”
痴呆成这样,还能和她偷偷耍心眼,伪造什么噩梦吗
安娜贝尔拉开椅子在床边坐下,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很烫。
而且脸色
安娜贝尔给他倒了杯热水,又旋开从丹拿校医那里得到的药瓶,数了几粒魔药化进水中。
水杯里再次出现了某种可疑的粉红色。
痴呆熊的视线慢吞吞落到粉红色上。
经过一夜折磨的安娜贝兔“”
她感应到了某种即将扒拉到门框上的顽固粘性,于是默默把水杯往对方那里推了推,命令
“喝了。”
“”
“没毒。”
“”
“喝了它就亲你。”
“那你喂”
“被亲还是被掐着脖子灌,自己选。不要得寸进尺。”
“”
男朋友默默爬起来,耷拉着肩膀,保持着非常委屈的眼神把药喝了。
然后他把空杯放下。
“现在亲”
“不要,会传染感冒病毒。”
“”
男朋友默默躺回去了,然后默默转身,默默拉上了被子,只露出一撮自闭的巧克力色。
没有梳理过的长发并不柔顺,所以是毛茸茸的巧克力色。
安娜贝兔看来他打算把自己闷死。
而且竟然没嚷嚷“伟大的布朗宁不会生病”难道病情加重了吗,这家伙。
“好啦,没骗你。现在许诺给你的吻全部攒起来,等你病好了再来问我要。”
她伸手,没好气地拉下他的被子顺手rua了好几把毛茸茸的巧克力头发调整、掖紧了被子的空隙,然后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和噩梦里的情况不同,没有黏腻的汗,没有隐含着咳嗽的震动虽然滚烫,但干燥洁净,烫得手心很舒服。
痴呆熊迟钝地看了她一会儿,并没有就她敷衍的口头许诺发表什么意见。被摸头时,他维持着某种非常乖巧的安静。
安娜贝尔便又皱着眉试探了几分钟温度。
“你的手好冰。”
痴呆熊突然说“蜜糖宝宝,在外面待了多久脚也很冷吗你把脚放到被子里,我替你捂捂。”
“什么那岂不是要在床边翘腿,那么不矜持的姿势我才不会而且我的手不冰,只是因为你的额头太烫才”
安娜贝尔的反驳说到一半,就被脚踝上袭来的痒意惊了回去。
“给我把荆棘收回去立刻马上”
“不要。果然,脚好冰。快放进来。”
“你、你不是说过,用荆棘触碰我会让你联想到奇奇怪怪的y,而你对那种y不感冒吗快、快收回呀唔、唔,脚心不可以”
“我没说过。而且我在生病,听不懂你的命令。”
“”
“不要抠手指,蜜糖宝宝,你会把自己抠痛的。”
“”
“也不要抠枕头角。”
“”
“还是不愿意把脚放进来取暖吗那我继续咯。”
“”
五分钟后
“这是本小姐这辈子做过的最粗鲁的”
“哇,像捧着一颗冰块。”
高热的手指带着粗糙感轻轻搓过她的脚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