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可不是那种名满天下的士族名士,只要他在,当地刺史都会把他的事禀报上去。只怕只有当地的里正才知道这个人了。
可似乎元茂一开始就知道陈嘉是谁,也知晓他的本事。
“听陛下的意思,像是陈嘉做过官”她故意拿捏着天真任性的语调,“可是没听说过,是在南边做的么”
元茂说不是,“他身后没有家族,也无人引荐,想要做官比登天还难。南边更重门第,就算拿命去博,也不一定能博到什么。”
“陈嘉的才能很好么”白悦悦面上满是好奇,“我看陛下这么高兴,一定很好。”
元茂点头,“他的本事很大,调派粮草,整顿内政,他可真的算是难得的良臣。”
“陛下是从哪儿知道的呀,我就在陛下身边,在此之前也没听过这个人。”
尤其陈嘉如今还是个二十岁的小年轻,之前在县官的手下做个小吏。不显山露水,
元茂看向她,“阿悦想知道”
白悦悦点点头,元茂转头,“朕梦里梦见的。”
信你个鬼
白悦悦差点没把粗口给爆出来,元茂为人行事是偏向谨慎那类,用人上并不拘束于原有的那套,但不至于大胆到这个地步。为何能这么笃定陈嘉能有那么大的成就
要是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站在她面前,什么业绩都没有。说他有不世之材,可以开辟万世基业,她恐怕会仰天哈哈大笑。
她看了眼手里的策论,上面条条列列极其有条理。
在事情真正做到之前,就算话说的再好听,谁也不敢打包票。元茂拿模样却是已经十拿九稳。
要么元茂是真正的有罕见的能耐,能从那么多人里头,未卜先知的把陈嘉给找出来。要么就是他老早就知道了。
为何他早就知道,白悦悦想起这个颇有些头疼。
她找了个借口,说是不想待在屋子里头闷着,出去透气。元茂听她这么说,也应允了。
白悦悦站在外面看风景,刺史府的景色不错。她靠在柱子上,把上周目的剧情脑子里头过了一遍。
这周目的元茂比上周目的元茂不一样。剧情都完全不同。
不过她记得上周目的元茂要谨慎的很多,尤其在太后这些事上稳打稳扎,不轻易涉险。但是这周目,他却是和太后明里暗里的来了几个回合了。而且还不落下风。
这做派,那是真的和上周目完全不同。像是明了太后的命门在哪儿似的。下手也全是阳谋,太后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桩桩件件一时间在心头浮现出来,越想就透着一股难言的诡异。
她颇有些苦恼的捏着自己的袖子,正巧这时候高冶来了。
高冶被天子外放出去磨砺,白悦悦见他也比较少。等他进去见过元茂,白悦悦让黄门把他叫到自己面前。
高冶当年看过天子和这位的一些事,对这位皇后敬而远之。但黄门来叫,他推脱不得。
等高冶行礼完从地上起来,白悦悦看他,“我有事问你,你可要好好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