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说着也不让他有半点自辩的机会,就把他手里的梳子抢过来塞到宫人手里。
元茂见状也没奈何,只好让宫人来。
“那下很重么”元茂坐到一旁,还有些不甘心的问。
他的力气是天生的大,尤其是使用这些小东西。
“陛下难道没有感觉么”白悦悦看着镜子里的元茂。
元茂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他还是第一次做此事,原本自己信手掂来完全不费功夫。谁知道现在看来还是欠缺了点火候。
“朕是头一回。”元茂看她脸上没有半点疼痛的样子,开口道,“下回朕小心点。”
张敞的画眉之乐,他上辈子没有过,这辈子莫名的想要试试。
“还来”镜子里的芙蓉面顿时柳眉倒竖。
她没好气的扭头过去,元茂没见她明言拒绝就当她答应了。
男子的发髻很好梳,宫人将她长发梳通之后,麻利的在头顶上结好了发髻。她站起身到等人高的铜镜面前左顾右看。
元茂走到她身后,顿时身形的对比无限的放大。
“就算是换上了男人的衣裳,看起来也不像个男人。”她说着手掌忍不住往自己腰臀那儿比划了两下。
元茂见状乐出声,“原本就不是,何必要想要像”
“陛下不是要我装儿郎的样子么,可是我这模样。”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身上。
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和男人挂上关系的,换上了男人衣裳,也是一派的艳丽。
“没关系。”他只是要她在身边就行了。
然而元茂真当着她去见朝官的时候,渔阳王看到元茂身边的人,两只眼珠子差点要掉下来,给天子行礼的时候,都还要往白悦悦的方向偏一下,意思是也给她行礼了。
见过她的人不多。她平日里不太爱见外臣,除却渔阳王这样的亲戚,其他人她能不见就不见,懒得去和那些人装模作样。
但是前来拜见天子的臣子,见到天子身边有个容貌冶丽出众的少年,一时间神色里都颇有些精彩。
白悦悦欣赏着那些臣子古怪的脸色,还有那满脸的欲言又止。
元茂以前将她带在身边的时候,多少还有些顾忌。如今她换了男装,就真当她是个男人了,就让她坐在他的身后,比千牛备都还要亲近。
臣子不知道她是谁,但见她长相,一时间全都神色各异。
然而一趟下来,竟然是没有一个有那个勇气对天子进谏。
“阿悦在等什么”元茂翻看着陈嘉呈送上来的策论。
“朕看你好像在等什么。”
此时,来求见的臣子差不多已经见完了,他看着手里的黄麻纸,见到上面笔锋锋利的字,感叹果然是字如其人。
“我在等有没有人敢出言进谏。”
白悦悦清了清嗓子,学着年纪大的老臣作揖,“陛下带妍丽少年,这可不好,违背圣天子的威严,也有损陛下的颜面。”
她学那些年纪大的老礼法人,那真是惟妙惟肖,元茂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陛下,陛下真的不听老臣的话真是气死老朽了”
元茂一个没忍住,忍不住笑得咳嗽一声。
他看向她,“你多虑了,别说他们不敢,就算他们敢,朕也不会搭理他们。”
元茂会稍稍体察下面人的难处,但是不会照着他们的意思去做。
白悦悦一头扑过来,正好身体都撞在他的身上。元茂身后一把扶住她,免得她一头栽在地上。
“陛下在看什么”
她说着,从案上拿过另外一只卷轴。
“是陈嘉写给朕的策论。”
元茂道,“这个元茂还真是有点意思。”
他话语里满是欣赏和感叹,“就算人在乡野,但是他的消息可是灵通的很。朝廷有什么策略发下来,他都知道。也看得出来,朝廷也向那些大族做了一定退让。”
这办法是李缘制定出来的,算得上一时之计。不能长久,长此以往,必定会惹出什么乱子出来。
元茂对陈嘉越发的满意,白悦悦看了卷轴上的计策,陈嘉的策论里多是提到如何使得扶起民人们的生计,而且就算是那些大族的隐户一概也算在朝廷户籍下。只是不用民人以户计算。而是以乡计算土地户籍,并且以此来收赋税。
如此的话,那些隐户也一并归于内。
“难怪当年能做左膀右臂,开启不世基业。”
白悦悦听到元茂的话,他脸上是满意的笑容,白悦悦看在眼里,像是他成功的挖了别人墙角的那股得意。她再次看向手里的卷轴,陈嘉的策论写得有几分水准,但是此人在元茂找到他之前,没有半点声名在外。莫说各地的举孝廉,就是他们来齐郡的时候,包括渔阳王在内,没有一个人提起陈嘉。
诸葛孔明好歹还有个名声在外,陈嘉直接无声无息。
但是元茂却知道陈嘉在哪儿,甚至是什么籍贯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