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
离开双叟咖啡馆的黎觉予还是有点后怕,她咻的一下闪身离开码头,按住眼皮连连拍抚该死,这个右眼皮被吓到都停不住了。
谁能想到作家们的反应如此灵敏
光看眼神,黎觉予就能感觉到他们对这篇文章起了疑心,真怕下一秒就手拿文章细节,对她展开盘问当然剧情部分,她并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这些“你创造这篇文章的目的”,“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女主人设的灵感来源”
太可怕了。
黎觉予自认自己就是个走剧情工具人,没有思想。
将咖啡馆甩掉,完全看不见后,她才安心回去酒店休息、陪黎母做刺绣。
可奇怪的是,这个眼皮从始至终都在跳动着,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黎母瞅了她一眼,说“你今天会倒霉呀,最好别出门。”
“”已经懒得解释这是迷信的黎觉予,已经放空躺平了,“今天不能不出门,今天晚上还要去毕维斯的音乐会呢。”
“毕维斯是谁”黎母见缝插针探寻女儿私生活,“巴尔夫人的女儿,像你这个年纪时候,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
“挺不错的,儿女多自有子孙福,无儿无女自己享福。”
“说什么呢”黎母捏着绣花针,嗔怪地狠拍床上人一下,“给男人听到,他们肯定不愿意跟你耍朋友。”
“那挺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黎觉予脑海中,浮现出毕维斯的模样,猜想他会怎么想他们两人都身处法国,无论是性格还是事业爱好都是属于同一类,想来关于婚姻、梦想、生活的想法,大抵都是一样的。
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跟自己闹掰吧
这样想着,她慢慢合上双眼,准备准入幻境准备音乐会和去美国纽约,隐隐约约好像还听到黎母在絮絮叨叨,说什么“如果被很多男人追求,要找更喜欢自己的那个”
什么鬼,什么很多男人追求,事业女人不搞n好伐。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就没有黎母念叨声了,转而变成费尔森故意压低的交谈声她正站在书房门口隐蔽处,屋内是费尔森先生和林恩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秉承着不能乱听私房话的原则,黎觉予刚准备离开房门,却听到自己的名字,夹杂在两人低微的交谈声中,时隐时现。
“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黎觉予这件事”
哎哟,语气还挺严肃的。
黎觉予下意识地低头看看地面,找寻有没有会发出声响的易拉罐、干树枝什么的,确定周围空空荡荡只有柔软地毯后,才放心偷听起来。
费尔森说“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啊,送黎觉予去百老汇面试,费那么大劲,也不告诉她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着急”
被“训斥”的林恩则是一脸委屈,纳闷地挠挠鼻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你为试镜的事情都跑几趟沙龙,写了多少信了”
听到这,黎觉予忽然有些懂了。
她毫不费劲地将目光投向书房中央笔挺站立的林恩,难得地觉得他帅气了几分面对费尔森,虽然总是叫嚷着遗产、名字但他总是端端正正地坐着、乌黑的头发像黑缎子一样在日照灯下闪闪发光。
“喂,林恩。”
黎觉予喊了一声,林恩就迅速望过来了,那模样就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
她又喊“我一会要去音乐会,你要来接我吗”
说到音乐会三个字的时候,黎觉予感觉自己眼皮又狠狠地跳了一下,但她没有去在意,因为林恩飞快答应的趣味反应,赶走她全数的思虑。
当着费尔森、家中长辈的面,他想也不想地说“你今天有音乐会我怎么不知道”
“走吧,我开车送你去”
然后也没和费尔森打一声招呼,就起身准备离开书房了,美国范十足。
好在林恩的这种无礼表现已经发生过太多次了,以至于法国本土人费尔森都不介意了,只说了一句“早去早回,家中有门禁可不允许夜不归宿。”
儒雅的语气中竟然带有一丝调侃。
黎觉予顺着费尔森调侃的视线望向林恩,优先注意到对方慌乱的表情,还有那双红透的耳垂嘿,原来这美国小子喜欢她呢
这份喜欢能价值多少呢她默默在心底掂量,揣测。
汽车来来去去,停在克里希剧场门外,今天毕维斯的音乐会同样在老地方举办,只不过不是中央主舞台,而是侧面的环听小房间。
“我到了,你小心点回去。”临下车前,黎觉予回头望一眼林恩,见他呆在驾驶位上,气呼呼的,愣是不将脸转过来,坐姿宛如一个摇摇欲坠的窗户。
沉吟片刻后,黎觉予双手抵在车窗上,问“生气啦”
“没有。”
骗人的,林恩还是不愿意看她。
看在百老汇的面子上,黎觉予虽然无心和小男孩恋爱,但对怎么处理林恩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