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愈发无奈,摇着头说道“那道符不行,不合用。”
“回去好好琢磨吧,别在我跟前儿碍眼。”高傥不耐烦的摆摆手,“快走,快走。”
她刚才就要走,是谁拦住她不许走的
陆珍起身,两手抱拳,敷衍的摇了摇,“成,那我先回了。想出办法了,我再请您吃猪头肉。”
回到陆府,陆珍径直去了延年堂。
陆老太太拿请帖给她看,“瞧瞧,阁老大人家也跟着凑趣儿。他们也用不着巴结你呀。阁老大人大半辈子都在朝堂打滚,你才当了几天差。”
吕氏将切成小块的甜桃放在陆珍手边,“娘,他们会不会有别的事儿求着珍姐儿。”
“能有什么事儿”陆老太太撇撇嘴,忽地灵光一闪,“是不是打家养妖精的主意”拍拍陆珍手背,“你就一个妖精,可得爱惜着点。不能让生人看,万一看坏了他们赔不起。”
不就是个妖精吗那些人就是没见识,非得争着抢着的看一看,瞧一瞧。她要是想看随时都能看。诶要不下次临川侯夫人来了,跟她显摆妖精陆老太太唇角弯弯,就这么办。
吕氏不知所措的抬眼去看陆珍。明明陆老太太说得跟她想的完全是两码事,可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陆珍也被陆老太太拐带偏了,“您放心,小田硬朗着呢。看不坏。”
陆老太太松口气,“看不坏就好。”
吕氏终于得了插话的机会,“娘,我寻思着,阁老大人家是不是想找珍姐儿看风水或是合八字,亦或是批命什么的”
陆老太太挑起眉梢,“我们珍姐儿是武德卫,又不是算命先生。他们家要是随便找个由头就让我们珍姐儿上门问卦,那就是不懂礼数。”
吕氏深以为然,“娘说得对,不仅不懂礼数,更是看轻了咱们家。”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做不得准。”陆老太太握住陆珍的手,“去不去都听你的。现而今你在武德卫当差,就不能像从前那般由着自己的性子。万事都得思虑周全。”
陆珍垂眸想了想,“先前送来的请帖都推了,高家的也推了吧。大人刚给我派了差事,我属实没空。”
“推了是推了,新衣裳还是要做的。”陆老太太对吕氏道“从库里拿几匹好料子出来。再挑几块金刚石送撷金阁去。”
吕氏心中暗喜,一一应下。不去高家做客既省心又省事。还是珍姐儿知道心疼人。
夜阑人静,更夫敲打着竹梆子。
“咚咚、咚、咚”更夫撩起眼帘,望一眼匆匆飞过树梢的鸟儿,扬声喊道“平安无事”
田螺精心尖乱颤,压低声音对木香道“木香大姐儿,他不会瞧见咱们吧”
“姑娘用的隐身咒。”木香向后扭头瞥了它一眼,“小田,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家养妖精”
又是这句
田螺精认命的回道“我一定好好学,用心学。绝不辜负姑娘和木香大姐儿的教导。”
木香嘁了一声,“你踩稳当了,马上拐弯了。”
田螺精赶紧揪住木香一小片衣袖,点着头道“稳当极了。”视线越过木香肩头,看向站在“树枝”最前面的陆珍。
姑娘待它真好,特意把叫木香大姐儿给它找出一套新的夜行衣。料子一摸就知道不一般。比它那身粗布短褐软和多了。
可惜夜行衣不能白天穿。田螺精暗自感慨,脚下树枝忽地一个急转,把它晃得身子一歪。田螺精张大嘴巴,差点惊呼出声。
它后怕的看向下边缓步穿过巷口的更夫。好在忍住了。
陆珍驾着树枝在顾府上空盘桓。这里多年没人居住,庭院里满是蓬乱的野草。残垣断瓦在月光掩映之下显得尤其零落。
她的家人曾经住在这里。他们原本过得富足安稳,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遭受灭顶之灾。陆珍的心莫名一酸。
然而,就在此时,陆珍猛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道气。
有人
陆珍来不及细想赶紧捏出黄符,设下结界将两人一妖包裹其中。木香朝田螺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田螺精会意,重重点头并用眼神保证。它绝不会发出半点声音。
木香驾着“树枝”慢慢后退,最终隐藏在一株茂密榕树之后。再抬眼,前方现出一柄桃木剑,剑上站着的正是张玟。
陆珍疑惑的皱起眉头。他来这儿做什么
张玟朝身后挥挥手,又有两人渐渐现出形貌。
是郑琨和桑敬。
如无意外,京城禁用法术。神机司这叫明知故犯。陆珍紧抿唇角,视线从张玟到桑敬再到郑琨。看来老高去神机司说的那番话对他们有所触动。所以他们才会夜探顾府。
且听听他们说什么。
陆珍驾着“树枝”从榕树后边出来,缓缓向张玟等人靠近。
“老郑”张玟声音压得极低,“你能不能麻利点。要是被人发现咱们擅用法术,神机司的威名就都毁你手上了。”
“怕什么”桑敬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