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国相(2 / 3)

“我知道我是大逆不道,我也曾同其他人一起,在他高轿来身前时,跪倒在他身前。”

窈娘咬牙道“可我身后有那么多人极乐坊那么多的姑娘们,都需要我去保护。我很早以前就发誓,我吃过的苦,决不让坊里的姑娘们沾一点。”

她对皎皎说“所以,你必须离他远一点。”

谁错了呢

皎皎不觉得窈娘错了,窈娘只是想保护所有人。

是她错了吗

不,她也没错,因为她也想要保护大家,想要所有人都得偿所愿、功德圆满。

皎皎嘴唇颤抖,面对着窈娘,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

好像什么都是对的,又好像什么都是错的。她最近两年都遇上这样的事情,对错说不出,谁都有难处,谁都是苦的。

“以后你不用去西楼念书了。”

窈娘不是来征求她的意见的。她喊门外的杂役进来,带皎皎出去“你那个书童的戏不用演了。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们俩站在一处,哪怕是同一个台上也不可以。”

皎皎愣了愣,终于忍不住出声“窈娘”

她红了眼眶,攥住窈娘的手臂,祈求道“配套的戏服都订做好了,我也学了几个月我上台就是唱戏,我答应你,我不看他,我不同他说话”

她答应过要陪越鲥一起上台的。

她看得出来,他那么期待。

窈娘冷笑“几套衣服而已,我又不是出不起钱。”

她最后对皎皎说“书童的戏你也不用继续唱了,我明日会让师傅给你再换一台戏,唱另一个角去。”

不想再听皎皎说什么话,窈娘累极,让杂役带着皎皎下去。

任由皎皎再说什么,她也一概不理会。

书童的戏不用继续唱了,窈娘让皎皎先回屋里冷静几日,这几日哪里都不用去了。

这是禁足令。

极乐坊里的姑娘们都不知道皎皎是怎么惹了窈娘生气的。在坊里这么多年,大家只看到过窈娘对外人黑脸的模样,却从没见到她对坊里的哪位姑娘气恼成这样。

灵鹿不敢多问什么,又怕皎皎每日在屋里待了闷,每日去和爱闲谈的杂役们聊天,问他们最近有什么新鲜事,然后回来说与皎皎听。

起初的确问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灵鹿每次回来都说得眉飞色舞,把长颍大街小巷发生的趣事都说得生动。长颍城内的事情说完了,她又同皎皎提起坊内西楼发生的事情。

西楼对于极乐坊所有姑娘们来说都是个不同的地方。

她们害怕西楼,很听窈娘的话,从不靠近,但对于西楼发生的事,大家风吹草动都要关注。

灵鹿神神秘秘对皎皎说“窈娘前日去西楼和那位见面,两人好像吵起来了。虽然他们这些年争吵不少,但这次好像和以前都不一样,也不知道窈娘主动去西楼和那位说了什么。”

皎皎愣住“怎么个不一样法”

灵鹿想了很久,半天才道“大概是声音吧以前他们都是越吵声音越大的,到最后那位都会哭起来。这一次却完全不一样,他们是越吵越静的。到最后,两个人都没了声,西楼太寂静,吓得我们哪怕在舞坊里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他们,惹火上身。”

窈娘和越鲥谈了什么,皎皎隐约猜到。

她沉默下来。

灵鹿没有察觉,第二日依旧去杂役那里听他们出去采购东西时的见闻,只是这一次听到的趣事不多,多是些让人忍不住叹气的事情。

灵鹿原本不想和皎皎说这些事情的,但是还是憋不住,脸上难得浮现几分忧愁。

“杂役说殷人又拿了我们两座城,长颍附近的郡城都出现了流民集中的问题。希望流民们不要来长颍,我听说流民多的地方容易生乱,他们来长颍的话,我们明年的花朝节也不好去城外踏青了,春末的花浴或许也无法进行。”

灵鹿絮絮叨叨说完长颍城外发生的事情,继续说长颍城内发生的事情,脸上的愁意更深。

她压低声音“我们国君哎听说国君又杀人了。十几名大臣上书请他停止与殷人的战争,他让人把这些大臣都打了五十大板。晚上夜宿花街时,一名老臣跪倒在他门前,用的是五体投地的跪法,流泪求他停战。结果国君嫌老臣哭声难听,从屋内出来后一刀砍下了老臣的头颅”

据说那老臣上一刻还在哭千里外的越人遭受的苦难,见越彰忽然从屋内出来,不由面露惊喜,可惜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国君,不高兴自己兴致被打断的越彰已经从身边侍卫的腰间拔出长刀,利落砍下了老臣的头颅。

那老臣被砍下的头颅咕噜噜滚出一丈远,眼角尚带泪痕,面上还带着几分见到越彰的惊喜。

灵鹿说到此处,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长颍人一般是不敢议论国君的,但灵鹿此时此刻却难得生了怨愤,忍不住轻声道“他他怎能如此”

她战战兢兢说出了“让人寒心”四个字。

皎皎听得同样背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