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现在我们全都很脏。”
“”简瑞芝静默。
这话说的可让人太心酸了,他们一行人就跟难民似的,胖子与裴溪从火车站回来,沾了一身的灰尘,身上还有烟草的气味,特别是裴溪,裴溪地毯式搜寻密林,白衣染上了不少红花与绿汁。简瑞芝与哑女则是半身染血,简云台自己就更别提了,只有一张脸还算是白白净净。
只有婴儿的襁褓还算干净。
大冬天,要是把婴儿的襁褓弄出来给简云台擦洗伤痕,那婴儿估计也够呛。
简云台听他们谈这些都头疼,昏昏沉沉闭眼说“有什么好擦的,上火车再弄吧。”
“你的伤口会感染”胖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有些震惊,周围突然静悄悄的。
简云台只觉得身旁窸窸窣窣一阵,间或夹杂有银锁的叮叮当当声,清脆又微小,像极了悬挂在海滩边的贝壳风铃。紧接着,背上就传来了轻柔的触感,一点一点将那些泥土拭去,血水变成了雪水。
所以到底是用什么东西给他擦的
他心中有些疑惑,想要睁开眼睛看,可是太疲惫了。无论怎么用力,眼皮好像也重逾千斤,陷入昏睡前的最后一瞬,简云台听见胖子似惊叹,又似调侃“好家伙,我要是长你这样,还拿面纱挡着我洗澡我都不关门的我要裸奔上街造福社会。”
胖子又在满嘴跑什么火车
简云台满心迷茫,昏迷了过去。
请神上身副本睡着的姐妹们速速起床微博上有这么一个高热话题。
裴通行摘面纱了好帅呜呜呜我已经软到在荷尔蒙的冲击下了
啊什么发生什么了不是还在逃亡吗我几天没合眼实在扛不住去睡觉了,半夜被姐妹一个电话弄起来,所以我的c终于要成婚了吗
不是成婚才能摘面纱么这还要逃个五六天呢雾草,简大胆受伤了
简云台受伤了,需要干净的布来处理伤口,他们一行人全都风尘仆仆,脏得要死。只有裴溪的面纱一直被他自己有意防护,保存得干干净净。于是裴通行摘下了面纱,用面纱清理简云台背上的血迹和泥。
该条评论后还带着一张直播截图
满屏满屏的黑泥与血红,已经被刀刃豁开来的白皙皮肤,血块结痂。有一只骨节纤长有力的手,正攥着一块如白雪雾气般的柔纱,轻点着那背上的黑泥与血。
雪白与污浊碰撞,对比度极强,给人一种巨大的视觉冲击感。
裴通行的面纱与青灯不是神之通行最严防死守的规矩吗我靠,之前青灯给了简云台就算了,现在连面纱也摘下来擦血
呜呜呜呜呜裴通行的底线真的是为了简云台,一退再退。
田僧会气死吧hhhhhhhhh
没有面纱,裴通行出去后不是直接和同僚们贴脸了吗笑死,我一想到他们看见裴通行露脸的表情,就觉得刺激
看了半个月这个副本,你们就不好奇裴通行长什么样子吗我也不想好奇,可是他是白色的头发耶捂脸
人均白毛控x蠢蠢欲动
不聊了不聊了,姐妹们我先冲过去看看,迫不及待想看了啊啊啊啊啊
简云台醒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换成了干净的外套。
他动了动,很快意识到外套里面没有其他衣服,唯有穿腰而过缠了满背满肩膀的绷带。外面套了件棉麻的外套,前面的拉链被拉到喉咙处,领口高高竖起。
难怪他昏迷的时候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一个保鲜膜裹住了脸,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简云台抬起手臂,想要将拉链往下拉一点,顿时疼到“嘶”了一声。
他一出声,另外几人立即看了过来。
胖子担忧问“怎么样”
简云台“还可以。”
胖子把他的拉链往下拉了点儿,将领口翻下来,“怕你冷,裴溪拉高了拉链。”
简云台转眼看向周围。
他们现在身处车厢当中,火车晃晃悠悠,窗外的农地与屋舍慢慢倒退。胖子刚刚应该在给哑女处理枪伤,两人都在对面,上面的床铺还躺着一个人,是简瑞芝。
简云台微愣,问“裴溪呢”
胖子随口说“买吃的去了。”
简云台心里一惊。
他们这一群人,除了简瑞芝之外,最不应该抛头露面的就是裴溪了,毕竟裴溪戴着面纱,走到哪里都要被人多看上几眼。
简云台下意识问“你怎么不去”
胖子茫然说“我去什么去,我在给哑女挖子弹啊。”他指了指车厢内其他三人,继续说“老弱病残,齐了我要照顾你们的啊,谁要喝水都是我来倒,谁哼唧一声都是我来哄睡觉,不然你让裴溪唱摇篮曲”
简云台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顿时面色有些复杂,开口说“还是应该小心一点,火车上人多眼杂,他戴着面纱行动不便。”
“”胖子愣了一下,转头看他一眼,突然古怪笑了声,没讲话。
简云台疑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