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台好像也没有很在意,只是专心致志抬着头,目光探究着看着他的脸。
裴溪微讶,问“你在看什么”
简云台张开手臂像是一个心甘情愿被摆弄的布娃娃,认真说“在看你呀。我在想隔着一层轻纱,你能不能看清楚我。”
裴溪说“看得清楚。”
简云台问“你摘下过面纱吗”
裴溪说“自记事起,没有。”
简云台说“那你怎么知道你看得清楚也许你摘下轻纱后,会发现你能看见的世界会比以前清晰很多。”
裴溪偏头想了想,说“我没有想过这些。”
说不好奇微生律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那都是假的。简云台见他态度有所松动,便鼓起勇气抬起手,捏住了他的面纱尾端。
裴溪迅速攥住了他的手腕,手掌一离开那颗绳扣,简云台胸膛前的布料顿时哗啦啦往斜下放掉,圆滑的肩头映入眼帘。裴溪一惊,立即又探向那块布料,几乎是按到了简云台的肩膀上。
他一手揪着绳扣,一手攥住简云台的手腕,明显方寸大乱。
“不行。”裴溪说。
简云台看裴溪嘴上这样说,手掌却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想了想,他缓慢地抬起手臂,一面慢慢向上掀开白纱,一面小心观察着裴溪的神色。
最先开始,是殷红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然后,是高挺的鼻梁,也不知道是被浴桶里的热气热的,还是由于紧张,裴溪的鼻侧甚至都被逼出了细汗,胸腔的起伏感越来越剧烈,他的唇也抿的越来越紧。
肉眼可见的僵滞。
简云台的动作依旧很缓慢,面纱已经被掀到了鼻梁处,再往上,就是眼睛了。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裴溪的眼睫在剧烈地颤动,因为那白纱也在剧烈地颤。也许这对于裴溪来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坦诚相见,亦或是坦诚相见的第一步。就在简云台即将看见他眼睛的前一秒,裴溪动作强硬地抚开他的手,态度坚决说“不行。”
简云台咂舌问“为什么不行”
裴溪摇头“只有在成婚和身亡时,才能取下面纱。”
简云台说“你说的是取下面纱,但我现在只是想掀开它看看。这不一样。”
裴溪说“文字游戏。”
简云台耸肩,“不愿意就算了。”
原本裴溪好像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听到简云台这样说,他突然扭过头,沉声说“你若想看,就与我成婚。”
简云台诧异,颤声“啊啊”
男朋友怎么突然勇起来了
裴溪终于将那颗绳扣系上,白袍外有一层白纱,纱内是更多的绳扣。没有什么作用,大多是装饰用和固定用的。
原本在成衣送来以前,这些扣子就应该被扣好。应该是姚丰故意弄开了这些扣子,坏心眼地打算捉弄简云台。
待会儿去教训姚丰。
裴溪的手臂钻入白纱之中,动作细致地替简云台扣这些扣子。
简云台满脸的茫然。
半晌,他小声问“你是认真的吗”
裴溪说“非常认真。”顿了顿,他态度更坚决说“我不知红水晶世界习俗如何,但是在镜冢里,只有成婚夜才能摘面纱。你若仅仅只是好奇,就不要来碰我的面纱。”
“”简云台哑然几秒钟,总算是回过味来了,裴溪一看就是动真怒了。
虽说别人总是说裴溪冷漠无情,但一直以来,裴溪都是温柔待他。像这样愠怒的指责,简云台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听见。
不过很快,简云台就听明白了这人话语里的意思。
恐怕是当他在耍流氓了。
或者换成更好听的说法,那就是撩拨人又不想负责。
再往回想,应该就是那句“不愿意就算了”点燃了裴溪,因为这句话真的相当滥情。
简云台简直想要击鼓鸣冤,天杀的,他长到十八岁,也就这么一个男朋友。关键问题是男朋友他妈的是个裂开的,每个副本都有新身份,刚刚的话如果是对着微生律说,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对着失忆的微生律说,那问题就相当的大了。
另一边。
简云台在思考这些的时候,久久没有开口说话。裴溪瞳孔里也积聚起郁意,动作却还是轻柔,扣好绳扣之后,他从屏风上抽出一根腰带,长臂穿过简云台的腰。
从后向前绕,就要系腰带。
简云台偏头看着埋在自己颈窝处的男人,突然开口说“可我也是认真的。”
裴溪动作一僵,缓缓偏头看向他。
简云台说“我刚刚说要以身相许,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裴溪稍稍退开一些距离,像是想要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因为呼吸起伏剧烈,裴溪面前的白纱微微扬起又落下。简云台想起进副本前和这人说“这次换我来追你”,他自然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当下热血翻涌上脑,简云台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往下扯,仰头就想要吻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