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栌小声问“我自己来吧,被别人看到你给太太擦鞋子,会不会好没面子呀”
孟宴礼说“没那回事儿。”
这一幕被程桑子瞧见了,她抹掉脸上的蛋糕,提起她的大裙摆,踢了徐子漾“徐子漾,你和孟哥学学行不行,你往我身后躲什么躲”
徐子漾头发上都是奶油,脑子短路,顺口就贫嘴,下意识回怼“那你怎么不和咱妹妹学学”
说完,他知道自己完了,抬眼,果然看见他刚娶到手的老婆,举着巨大一块奶油蛋糕,冲着他冲过来。
“程桑子你三思”
“我思你奶奶”
黄栌和孟宴礼眼睁睁目睹一大块蛋糕飞向徐子漾,砸中,然后徐子漾顶着一脸奶油,直接就地取材,从自己脸上摸下一把奶油,反手丢向程桑子。
也许,这是他们参加过的最奇葩的婚礼了。
黄栌悄悄拿出她的拍立得,对着互相抹奶油的新郎新娘,拍了一张。
趁着船上嬉笑打闹,太阳悄悄溜入海平线,只留一片暖色余晖在天边。
远处有星星点点渔火,游轮上的节日氛围灯全都被点亮。
甲板上放着欢快的曲子,最开始是程桑子和徐子漾在跳踢踏舞,然后是胡乱跳,有人完全对不上拍子,还硬是扭了几下伦巴。
孟宴礼问黄栌,是否想要加入其中。
黄栌有些不好意思,她没什么才艺,擅长的只有画画,但热闹的驱使下,她还是高高兴兴地随着孟宴礼入了舞池。
孟宴礼还没开始带着她跳,黄栌就被程桑子抢走了。
程桑子喝了酒,一脸兴奋“妹妹,我教你,咱们跳探戈”
没几步,她就放弃了,把人送回孟宴礼怀里,“算了妹妹,你还是跟着孟哥跳吧,我鞋都快被你踩废了。”
跳什么的都有,没人嫌弃黄栌,还有一位不知道是程桑子还是徐子漾的朋友,居然在舞曲中打太极。
受氛围感染,这种亢奋的狂欢一直持续到深夜。
喝多了、玩累了,众人终于安静下来,各自回房。
黄栌和孟宴礼住的那间卧室,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躲了一只蛐蛐。他们两个倒是不怕虫,只是小家伙似乎比人类更兴奋,兴高采烈地叫着,完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反正睡不着,黄栌和孟宴礼靠在一起聊天。
游轮夜航,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海,还有一轮皎洁的月。
孟宴礼给黄栌讲“grau”这个名字的来由
那时候他初接触美术,还没找老师,买了些颜料自己和着玩,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慢慢的,居然变成了灰色。
他说他感觉挺神奇,之后就用“grau”来做画画时的名字。
“我以为是因为你喜欢灰色。”
“也确实是喜欢。”
不过孟宴礼玩笑说,如果早些认识黄栌,他可能会想要叫“rosa”,粉色,黄栌花的颜色。
黄栌笑着倒在床上“那还是grau吧,rosa很像女孩子呀”
“徐子漾总希望你继续画画呢。”
“我不是在画么”
“不是送给我的那种嘛,他是说,希望你继续活跃起来,能办画展那种。”
孟宴礼笑笑“帮我爸管理实在是很费心,剩下的精力,也就只够画一些能哄孟太太开心的画,画展还是算了。”
蛐蛐还在叫着,完全不用休息的。
黄栌已经困了,窝进孟宴礼怀里“明早记得叫我起床,程桑子说游轮上的早点很好吃的。”
游轮上的东西确实好吃,黄栌吃到了一种椰子冰淇淋,她和孟宴礼形容说,味道好极了。
没想到孟宴礼直接贿赂了做冰点的师傅,跟人家学了椰子冰淇淋的做法。
等游轮返航,他直接驱车去超市买了椰子和其他材料,说要给黄栌做椰子冰淇淋。
不算很难,不过做好后放在冰箱里,需要每隔一个小时要取出来,用打蛋器搅拌一遍,得重复个4567次,口感才会好。
用打蛋器搅拌冰淇淋时,孟宴礼垂着头,一只手拄在料理台上,另一只手拿着电动打蛋器。
黄栌坐在椅子里,拿了一支铅笔,在她的“人生之书”上,勾勒出孟宴礼宽肩窄腰的背影。
那几个起哄精还没走,家里经常会突然出现一阵吵吵嚷嚷。
就像现在,庭院里突然热闹起来,杨姨收养的那只小狗摇着尾巴对着门叫,仲皓凯陈聆他们几个提了零食,从外面走进来。
几个人刚从海边玩完回来,一身汗味,和孟宴礼黄栌他们打完招呼,争先恐后往楼上客房的浴室跑,生怕抢不上冲澡。
只有陈聆不紧不慢走在后面,他最近有个谈得来的女孩,正在追人家,总背着大家去安静处打电话。
在这栋别墅里,被起哄的最多的是黄栌和孟宴礼,然后就是陈聆。
但陈聆在晚上时躲开众人,去三楼想安静地打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