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冷漠神情。
而且,后来想想,徐子漾早知道孟宴礼是grau,也知道孟政一的车祸。
可他那时候谈起grau,仍然发出了“我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放弃画画”这样的疑问。
在感情上来说,徐子漾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
黄栌把这些告诉程桑子时,程桑子仍然是笑着。
半晌,程桑子披着徐子漾的外套,摇头。
坠着水晶的长耳环随她的动作晃动,她在夜色里,沉沉叹息“没想到我也有甘愿做飞蛾的一天。”
说完,她拿了手边冷掉的几串肉串,去找徐子漾加热。
徐子漾正拿着个易拉罐的拉环发呆,程桑子走过去踢了踢他的椅子“偷什么懒呢”
被徐子漾拉了一把,她失重地坐在他腿上。
徐子漾把易拉罐拉环放进自己裤子口袋里,说“我琢磨琢磨你什么时候能和黄栌妹妹聊完,想起你还有个好哥哥等在这儿,巴巴给你烤了一晚上肉串鸡翅的,也没换来你半句好话。”
程桑子骂他“呸,你是谁哥哥啊赶紧着,把这几串肉串再烤一下,凉了。”
夜蛾扑向灯火,几只海鸟鸣叫着掠过海面。
这边,黄栌偏头,发现孟宴礼正目光含笑地看着海面,似乎在思忖什么。
“孟宴礼,你想什么呢”她凑过去问他。
孟宴礼把人圈进怀里,捂住她的嘴,笑着说“听。”
海浪拍打在沙滩上,发出令人舒适的声音。
但黄栌很快发现,孟宴礼让她听的不是这个,是两位老父亲带着被酒精挑起来的兴奋高声,似乎在辩论什么日期
“孟老哥,我和你说,你在国外呆得久了,很多事情不知道,咱家这边看日期兴个吉利,不能带4。”
“可我有个潮汕的老朋友,姓叶,老叶说他们老家那边,4是吉利,44好,就是世世好。”
“那是个别地区嘛,帝都可不兴那个。按我们帝都这边说啊,阴历阳历带上4都不好。”
“那选个什么日子好呢”
“你看啊,9就很好,长长久久啊天长地久啊,都是9的谐音。”
“茂康,你说得对,我是太久不回国了,这些事还是得听你的。可是9月是不是太晚了”
黄栌听了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
仰头看孟宴礼“我爸爸和叔叔说什么呢,是要开新的生意么在算什么日期”
孟宴礼笑了“在算良时吉日,迫不及待想看我们结婚。”
就孟宴礼为黄栌答疑解惑的这么一会儿时间,两位老父亲的对话已经升级到“是中式婚礼、西式婚礼,还是中西合并两个都办一下”了。
但他们美好的设想,被孟妈妈打断。
孟妈妈说他们两个老不正经“办什么样的婚礼当然是要听孩子们的,又不是你们两个结婚,你们在这儿商量什么”
几个在海边光着脚丫互相追逐的孩子被家长们唤回身边
“走啦,时间太晚啦,该回去睡觉了。”
“明天再出来玩,走吧,回家吧。”
时间确实晚了,海边的人所剩无几,黄栌他们两家也打算收拾东西,回去休息。
杨姨是个常常为别人着想的人,饭后程桑子想要跟着收拾收拾,被杨姨拒绝了。
她说时间太晚,程桑子一个女孩越晚开车回去越不安全,让她先走,他们慢慢收拾就好。
黄栌站在程桑子车边,和她挥手道别,叮嘱程桑子,让她到了给自己发个信息。
徐子漾没个正经“要不我陪你回去睡”
程桑子没理她,一脚油门轰走了。
吃了好几个小时,要收拾的东西挺多,只有徐子漾一个人好意思不干活儿,在旁边捏着半罐啤酒偷懒。
还挺没有眼力见地伸着两条长腿,差点把端着一叠空盘子的黄栌绊倒。
“欸,抱歉啊妹妹,我可不是故意的啊。”
顿了顿,徐子漾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四周,然后对黄栌招招手,“我在书房看见一幅画,画的是黄栌花,不像你的风格,那画是孟哥画的吧”
听说是孟宴礼送给黄栌的毕业礼物,徐子漾马上开始怂恿黄栌“妹妹,你不准备劝劝孟哥,什么时候重出江湖”
黄栌想到程桑子那声叹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把手里的脏盘子都丢在他头顶上。
心说,你自己的感情问题不好好处理一下,还有空关心别人画不画画
“要你管”
徐子漾被凶得莫名其妙“你叫程桑子姐姐,那我就属于是你姐夫,你对姐夫能不能尊重点”
黄栌怼回去“你明明是炮友。”
徐子漾表情巨变。
他平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秉承着一种“天塌下来也会先砸死个子高的”迷之乐观,谈起什么事情都不见他认真过,黄栌就没见过他严肃是什么样儿。
今天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