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元娘眉头暗挑,摄政王为了她和东宫对上了
她不信,夸大其词,谢景明是什么人物,不会为一个女子失去理智,他出手,无非是觉得时机到了。顾娘子正好给他一个借口而已。
柴桂思忖一阵,也觉妹妹说得有理,但谢景明始终不给回信,这不是好兆头。
太子毕竟是正统,没有柴家相助,他自己可夺不走这个天下。如果没有官家就好了,他和太子肯定会打起来,或许柴家能捡个便宜。
忽听妹妹说∶喏,转机来了。
场上,本应镇守后场的红方三个人,见战场始终在对方门前,顿时按捺不住了,也悄咪咪跑过去打球。
谁不想在太子面前露脸呢
谢景明突然猛向前冲,谢元祐以为他要强行突破,立时带人包抄他,然而谢景明飞起一脚,鞠球越过重围,被黑方边锋接住。
后场没人防守
那边锋撒丫子就跑,速度极快,上半场憋的火气登时爆发,几乎是顷刻就到了球门前。
负责守卫后场的三人吓白了脸。
没事,我们还领先两个球。谢元祐强忍着没发火,各司其职,各就其位,再来
似是受到这一球的鼓舞,谢景明一队士气高涨,人人都兴奋起来了。
我说话算话,谢景明笑道,若赢了这场,汗血宝马一定会赏给你们。你们只管按我说的做,蹴鞠从来不是只靠一人就能赢的
黑方又进一球。
谢元祐真有点急了,他被盯得死死的,无论其他人怎么给他传球,他怎么突破,鞠球要么被截断,要么就踢空,就是死活不进球。
他不是蠢人,立刻下令,不要都传给我,有机会你们就直接射门。
话虽如此,那几人常年陪他晾鞠,都养成了习惯,有球就传给他,他们去缠住对方人手,好让太子殿下大展身手。
而习惯,不是一时半会能改掉的。
一时间踢得别别扭扭,好几次都被截断球路,拼命回防,一个个累得快要虚脱
而谢景明,总是挡住他们一波又一波的进宫,继而准确无误把鞠球传到最合适人的脚下,很快,红方被反超。
谢元祐没有射门机会,就想把球传给别人,可他突然发现,他根本不了解他们几个的特点
以往所有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他从来没有好好瞧过别人。
他一下子就泄了气。
结果可想而知,谢元祐输了。
相较于鼎沸的人群,谢景明只是笑容更大了点,他拍拍谢元祐的肩膀,输了不怕,就怕不汲取教训,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吗
我对他们缺乏了解,也没有及时调整战术。谢元祐由衷赞道,十七叔不愧是大周第一名将,不到半个时辰就摸透他们蹴鞠的特点,排兵布阵上也的确有一手。
谢景明摇头,你看到的只是表皮。
谢元祐真的很好奇,十七叔认为原因是什么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给你再好的帮手,依旧成不了事。谢景明要笑不笑地斜睨他一眼,扬长而去。
气得谢元祐原地直跺脚,十七叔
早晚我要叫你好瞧,哼
舅舅蔡雅菲蹦跳着迎上来,她们都不看好你,只要我觉得你能赢,我舅舅天下无敌。
谢景明笑笑,瞅见一托盘的簪花、香囊、帕子之物,挑眉道∶这是彩头
对,都是我赢的。蔡雅菲捧过托盘,抬起下巴唆了众人一圈,显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谁都知道不是这样,但谁也不会没眼色的扫兴。
既如此,也该有我的份儿,舅舅挑一个,你不会介意吧
蔡雅菲小鸡啄米般点头。
谢景明视线流转,拿起一朵通草花,就是她了。
那是顾春和头上的花
饶是柴元娘再冷静,心里也起了阵阵波动,她不信谢号明是无意之举,他什么意思,要暗示给准看
柴元娘忍不住打量着他,看得出他有些疲惫,是啊,刚从大营回来,来不及休息就跑到金明池,接着就是一场高强度的赛事,铁打的人也禁不住
眼神却很明亮,似平有春光映在他的眼睛里,纵然满脸的汗尘,也挡不住他脸上那种说不出的生动。
这片春光,便是站在最后的顾春和。
那人抱着他的衣服,脸蛋儿微红,嘴角使劲儿抿着,眼中的神色更奇妙,说不清是恼,还是羞。
柴元娘收回目光,莫名有些心情不好。
烈烈红日西坠,霞光将金明池染得斑驳陆离,点点波光铺展开来,就像一幅巨大的画。
顾春和依旧走在人群最后,谢景明依旧在旁边不紧不慢跟着她,身上的半臂罩衣皱皱巴巴,头上玉冠旁的通草花灼然生华。
摘下来。顾春和小声说,大家都在看你。
我何尝在意过别人的目光谢景明低头看她,除非你求求我。
顾春和咬牙,吞吞吐吐道∶求、求你快摘了吧,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