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浑身上下都被雨浇透了,凌乱的发梢滴滴答答淌着水。
应是听见消息急匆匆赶回来的,他的手冰凉,也不知在雨里淋了多久。
涟漪在心中一圈圈荡开,说不清是酸涩,还是酸甜,她低下头,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快回去吧,我没事。
谢景明眼神暗了下,身子却微微前倾,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又是这句话。
她还能怎么办顾春和惨然笑了笑,错开身,让他自己看∶屋里还有一个人,不是说话的时候。
谢景明手一撑,竟直接翻窗而入。
顾春和瞠目结舌。
好冷,他若无其事靠近,声音低低的,怕是冻得我睡不着觉了。
顾春和眼睛盯着趴在桌子上的春燕,生怕她突然睁眼,不妨谢景明的手指突然抚上她的脸颊。
男人的手硬硬的,带着些许的磨砺感,脸颊处是微微的刺痛,却带来难以言传的滋味。似乎在最痒痒的地方挠了一下,全身毛孔一瞬间舒展开,随即收紧,她不由自主绷紧了身子。
一阵风袭来,昏昏的烛光不胜怯弱地一晃,熄灭了。
黑暗,把感觉无限放大。
他越靠越近,湿衣浸透她的中衣,湿濡的曲线,一如裸程。
屋里还有别人,他怎么敢
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全身僵硬如石雕,心弦绷得紧紧的,似乎下一瞬就要断掉。
头上的呼吸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也在加重,一下下,摩挲着她的唇。
风动树摇,水珠噼里啪啦落下,春燕发出一声梦吃。
顾春和脑子轰然一炸,下意识开口,别
猝不及防,指尖滑入口中。
谢景明呼吸一室。他的夜视能力极好,借着一两点微弱星光,看见她就那样呆呆张着小嘴,好像等待雨露滋润的花儿。
生平第一次,谢景明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低头压下来。
顾春和偏过头,胳膊碰到窗边的花瓶,花瓶摇摇晃晃,发出格朗格朗的声音,在暗夜中分外清晰。
姑娘是春燕模模糊糊的声音。
谢景明暗骂一声,飞身闪出窗外。
一阵恋窸窣窣声响过后,春燕点燃烛火,圆圆的脸满是诧异,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唔,关窗户。
你怎么身上都湿了
被被雨打的。
你的脸怎么了红得厉害,嘴也有点肿。
别问了,别问了呀春燕
顾春和吹灭春燕手中的蜡烛,飞快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连根头发丝都不露。
雨后的夜,空气清新湿润,伴着远处飘来的细微花香,竟有了醉人的味道。
月下,谢景明慵懒地躺在塌上,手指轻轻点了下自己的唇。
这一夜睡不着的不止他们,蔡伯玉长吁短叹,翻来覆去烙了一晚上烧饼,终于做出了他此生最壮烈的决定。
他要带顾妹妹私奔
我和顾妹妹走了,往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蔡伯玉对翠苒说,那是百般柔情,万般不舍,匣子里都是我留给你的东西,卖身契也还你,置办两百田,找个好人家嫁了,也不枉你我一场情分。
差点没把翠苒吓死。
她揪着蔡伯玉的袖子,梨花带雨哭道∶你得了失心疯了,老子娘都不要顾春和就那么好,整个侯府加起来都比不过她
母亲不答应我们的亲事,我无名无分没法子庇护她,只能远离京城,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你别哭,等风头过去,我还会回来的。
翠苒咬牙,你想得倒不错,可带得走她吗
她劝不动蔡伯玉,自有人能劝,一抹眼泪,火急火燎把大姑娘请来了。
两日不见,胆魄长了不少,真好,有顶门立户的样子了。蔡娴芷笑吟吟的,顾妹妹要是知道你肯为她做到这一步,还不定感动成什么样子呢。
蔡伯玉兴奋得眼睛闪闪发光,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告诉她去。
蔡娴芷却摇摇头,面上露出几分唏嘘,可惜你比舅舆晚了一步,咱们是没瞧见,听说昨个儿舅舅两三下就把李仁打得半死,甭提多威风了。英雄救美,美人能不动心
我也能我也能为她豁出命去蔡伯玉不服气,要不是昨晚吃了酒睡得早,我一准冲进鹤寿堂,还轮得到一个奶妈妈指手画脚的。
那可不是普通的奶妈妈,母亲有事都问她的主意。不是我说,既然舅舅已经伸手,你就不要管了。
这是国公府,又不是摄政王府,舅舅只是个客人,未免手伸得太长了
打住蔡娴芷脸色煞白,让母亲知道,还以为我故意挑拨你和舅舅的关系,那我可真活不成啦。好弟弟,你是男子可以远走高飞,另立一番事业,我一个女人家可哪儿也去不了啊
蔡伯玉很内疚,长姐分明是最尊贵的嫡长女,却处处赔小心,连最小的四妹妹都敢当众下她面子。
皆因母亲看不得他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