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出手狠辣动作迅速,很快占了上风。
随着“哐”地一声巨响,一名黑衣人挥刀劈向那囚车,三两下那囚车便四分五裂散开了来。
惊得瞪大了的眼睛的李澄被那黑衣人从囚车上扯下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边颤声问“你你们是谁”
自无人有闲心回答他。
黑衣人解决了那些官差后,便拖拽着他离开了此处。
“行了,且把人捡回来罢。”印海自灌木丛中站起身吩咐道。
一行十余人应声而出,疾步追上前去。
那些倒地的官差看着又冒出来的一行黑衣人,惊骇无比地拖着负伤的身体后退怎么还有
不多时,李澄亦有此惑。
看着那些忽然冒出来,将他从方才那些劫走他的人手中劫走的黑衣人,少年惊诧不已今晚怎么这么多人要劫他
得手之后,那些人将他带离此处,塞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于夜色中穿行,一路颠簸之下,最终他被带进了一座不大的宅院内。
李澄身上的立枷已被他们除去,此时身着囚衣坐在房中,看着那沉默着守在一旁的黑衣人,一时竟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好半晌,才得以开口试探问道“这位大哥,你们将我劫不不,你们辛苦将我救下,敢问是得何人授意”
那黑衣人未答。
“咳,不便说,也无妨”李澄干笑了一声,如坐针毡“那敢问我需要做些什么来报答诸位呢”
黑衣人这次未再沉默。
“活着。”
“”李澄点了下头“必当照做。”
而后,又是令人无所适从的沉默。
见识过这些人方才“黑吃黑”的手段,李澄一时不敢擅自起身,唯腹中嗡鸣之声给了他勇气,大胆问道“有有饭吃吗”
“等一等。”
李澄露出笑意“好嘞。”
不多时,果然有人送了饭菜过来。
看着摆在面前的那三菜一汤,且多荤少素,李澄忍不住红了眼眶“都是给我的”
黑衣人嘴角一抽“吃吧。”
那少年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却仍小心翼翼,委屈地问“不用喊爷爷吧”
黑衣人“”
这湘王什么毛病
都给他整不会了
“什么反被旁人劫走了”永阳长公主嗤笑出声。
“是属下派去的人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赵钦明矮身请罪。
“人都被劫走了,罚你有何用。”永阳长公主目色微闪“看来这是有人怕本宫在途中对湘王下手啊”
“会不会是姜氏一派想改立湘王”赵钦明猜测道。
“皆有可能。”永阳长公主微拧眉“先使人暗中追查湘王下落,仔细留意各处动作。”
“是。”赵钦明应下后,询问道“那晏泯处要如何应对”
对方鼓动他拥立湘王,可湘王此时却被他人劫走了
“实话实说即可。”永阳长公主淡声道“他又非真正想拥立湘王,不过是借此诱你上钩罢了,你只需于寻找湘王下落一事上表现得着急一些,一切依计划进行,他自也不会变卦。”
“是,属下明白了。”
又商议了一番各处之事后,赵钦明方才离去。
其前
脚刚走,永阳长公主便唤了一名暗卫上前。
其蓁听罢她交待暗卫之言,只觉遍体生寒。
这些年来,此等事她已听得太多了,可此时此刻,却仍觉自心底深处冒出阵阵寒意。
这寒意非是因为“又要再死一个人”,而是她在这条杀戮的道路上,此时已觉看不到尽头
从前她只觉得,只要等到殿下心愿达成之日这一切便都可以停下了
当真还停得下来吗
亦或是,守在殿下身边的她,一直以来都在试图以自欺来麻痹自身
“对了,那只猫儿近日如何了”永阳长公主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问道。
这道极轻的声音如一只巨手将其蓁的神思拉回。
她答道“自那日殿下让婢子前去传话后,衡娘子便不再拒食了但用得也不多。”
“可本宫总觉得她未必如表面看来这般”永阳长公主未曾睁眼,交待着道“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本宫不想出半分差错纵她没那个本领可以逃得出去,可本宫却也还是无法真正安心,不如你亲自回去替本宫盯上她几日,也免得她在此时闹出什么麻烦来。”
“是。”其蓁应道“待婢子将殿中事务交待妥当,便出宫回府。”
永阳长公主轻“嗯”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彍骑西营内,晏泯如约而至。
随之而来的米粮与金银,一抬抬被暗中运入赵钦明的军库中。
赵钦明喜笑颜开,抬手相请“请晏东家随赵某前往书房细商大事。”
晏泯含笑点头,二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