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踢得极好呢”嘉仪郡主抬腿学了个动作,道“看得女儿都想拜师了”
太子有着一瞬间的出神。
“你倒是个会挑的,前有吉娘子,如今又盯上了萧节使做老师”太子妃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却不知人家带兵带惯了的,只怕你跟着学个两三日,便也要回来哭鼻子了。”
“女儿也就是这么一说嘛,萧节使这般人物,军机要务缠身,哪里有空闲教我踢蹴鞠。老师常常说,平日里如何玩乐都无妨,但绝不可妨碍混淆家国大事的。”嘉仪郡主“嘿”地笑了一声“况且老师的蹴鞠未必比萧节使差,我又何必舍近求远,拜师二人呢。”
太子含笑挑眉“所以”
“所以父王能不能让人给仪儿在书堂附近收拾个蹴鞠场出来”嘉仪郡主眼睛亮亮地央求道。
“瞧她。”太子对太子妃道“在这儿摆道理绕我呢。”
太子妃笑嗔了女儿一眼,却仍是道“便给她腾一块地儿出来就是。”
“这个简单,就是辛苦吉娘子要身兼两职了。”太子笑着坐下来,招手示意女儿站在自己跟前“先让父王听一听你近来的功课如何”
提到这个,小小女孩将手背到身后,微仰着脸,神色自信而从容。
听着父女二人探讨着课业,太子妃坐在一旁,面上的笑意不曾淡去过。
次日,天色晴好。
永阳长公主府较之往日,有了几分热闹气。
众所皆知,自驸马过世后,永阳长公主府便从不办宴,但每逢长公主生辰,各处有心之人还是会奉上生辰礼。
自清早起,韶言便于前厅招待各宫各府而来的送礼之人,下半日则忙于安排晚食事宜。
府上虽不办宴,但自家人还是要聚在一处吃顿饭的,每年的今日,衡玉都不会缺席。
衡玉午后出宫后,未曾回家,便直奔了永阳长公主府。
生辰礼是一早便由吉家人送到了的,衡玉带着翠槐来到长公主的居院,一眼便瞧见了外堂中还未来得及收入库房的一应生辰礼。
其中一尊半人高的火红珊瑚摆件极为惹眼,衡玉好奇问道“这尊赤珊瑚是哪家送来的竟如此大的手笔,又如此知晓殿下喜好”
韶言笑着道“送礼之人未报家门,只说是他家主人专程自琉球寻来的,特拿来为殿下庆贺诞辰。”
“未报家门”衡玉愈发好奇了,此时恰值永阳长公主自内室而出,她笑着行了礼,便上前挽了长公主的手臂“殿下可知送礼之人是谁吗”
按说她最该猜到萧牧身上,但萧牧所备之礼早前与她商议过,并非是此物。
“一位晚辈故交罢了。”永阳长公主笑着道“说了你们也是不认得的。”
见她心中了然,衡玉便不多作追问,只挽着人去了内室说话。
晚食备妥之后,永阳长公主在衡玉与韶言的陪同下去了膳堂。
今日登门替长公主复诊的白神医,也蹭上了一顿饭。
席间,白神医偶将视线落在替永阳长公主布菜的其蓁嬷嬷那双夹菜的手上。
其蓁嬷嬷察觉到了那双视线,抬头去看时,白神医便略显赧然地低下头去。
其蓁嬷嬷看得眼皮狂跳“”
将这一幕收于眼底的衡玉心情也颇复杂白爷爷这是在作甚总不能是老树想开花了
“那些方子,白爷爷可都已经验过了”衡玉出于挽救气氛的心情,提及了此事。
此前白爷爷怀疑殿
下以往所用的方子或有问题,那些旧时方子近来被其蓁姑姑搜罗出了七七八八,幸而保留得都还算完整。
“哦,方子啊”白神医回过神来,思索着道“我已看罢了,倒暂时没瞧出什么异样来”
此处没有旁人,衡玉便也直言问道“那便是说,殿下之疾久久未愈,并非是药性相冲之故了”
韶言也面色微正,看向白神医。
此前阿衡说,殿下的病源有些古怪,若非是药性相冲使然,便必定是有人暗中使了手段
他微皱眉,压低了声音道“难道说当真有人暗中对殿下下了毒”
“眼下看来,极有可能。”白神医看向永阳长公主“虽不至于危及性命,但贵府也须得留心细查了。”
衡玉看向长公主“此祸患一日未明未除,危险便一日不得解除,此等居心叵测之人,殿下定要尽早令其遁形。”
长公主面上笑意淡去,轻一点头“此事我会命人暗中彻查,此番多谢神医提醒。”
韶言的面色是少见的郑重。
或有此事在,这顿饭吃得到底有些不比往年那般轻松愉悦。
饭后,韶言寻了衡玉在廊下单独说了几句话“阿衡,你是否有怀疑之人”
他方才一直在想,究竟谁会对殿下不利
衡玉微微摇头“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此事暂时,不敢下定论。”
她说话间,微微抬头看向了夜色中高墙之外的方向。
韶言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