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衡玉也只好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跨过侯府朱漆门槛,走进府院内。
想到温大娘子寻回爱女之事,袖中还揣着那张画像的衡玉浑身放松了下来,此际望着夜幕,便感叹道“今夜的星星格外地亮。”
萧牧下意识地随她一同望向夜空。
有吗
只要是晴夜便会有星星,看不出什么区分。
收回视线之际,他的目光落在了少女那双明亮如星子的眼眸之上
星星的确很亮。
且“星星”还对他眨了眨眼睛
少女转过了头看向他,忽然就问道“侯爷,你说人死之后,当真会变成星星吗”
这种拿来哄骗三岁孩童的问题让萧侯爷不假思索“自然是不”
亮晶晶的“星星”还在盯着他
一顿之后,萧侯爷尽量目视前方,道“自然是不一定的。”
衡玉想来这便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了吧。
大约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回答不失为有一丝说废话的嫌疑,萧侯爷难得主动延续了话题“吉画师相信此等说法”
衡玉点头“信。”
她看着那些隐隐闪烁着的星星,道“我阿翁曾说过,人之生死,正如星辰升落,人所谓死去,便是将自身归还于大地。或许百年之后,我们变为一捧尘埃,千年之后,长成一棵大树、一粒随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若再久些,千年万年,万物变幻互生之下,谁又能说你我当真不会融为星辰大海呢”
本以为是三岁孩童稚言话题的萧牧,此时顺着她的话再次看向那片星辰,道“生死之超脱,或为走出世间岁月晴寒先生实乃大智大悟者。”
“所以,分别过后,总归都还会再相遇的吧。”女孩子的声音很轻,在静谧夜色下透出几分难以捕捉的悠远。
不知想到了什么,萧牧未再接话,而是问“为何突然说这些”
“随口一说。”衡玉自神思中抽离,朝他笑了笑。
她似乎向来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萧牧看她一眼,一本正经地道“夜间阴气重,不宜妄谈生死,勿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他本不是信这些之人,但却莫名想叫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去忌讳一些。
听着这句仿佛隔壁老爷爷对无知孩童的叮嘱,衡玉也顺势认真拍马屁道“有您这尊大佛在呢,自是什么阴气邪祟也不敢近身的。”
这话落在萧牧耳中无疑是调侃,他却也接过话来“本候并非时时在你左右。”
“言之有理,既如此我便须尽量多黏着侯爷些了,如此才好多沾些佛光以备不时之需啊。”
面对如斯厚颜,曾接连落败她手的萧侯爷也难得被激出一丝好胜之心,当下目不斜视,未有示弱地道“本候一贯欣赏言出必行之人,吉画师大可一试”
衡玉嘴角笑意微凝。
试什么
黏着他吗
她转头看向那人,只见他虽未在笑,俊朗的面孔上却隐隐有两分占了上风的愉悦得意之感。
衡玉眨了眨眼,一愣之后,不禁莞尔。
原来威风凛凛、疏冷清贵的萧侯还有如这般可爱的时候啊。
她遂点头应了一声“甚巧甚巧,我最擅长的正是言出必行了。”
说着,便言出必行地紧跟着上前两步,又离他近了一些。
萧牧却忽地停下脚步,伸出一只手臂将身后的她虚拦住“当心”
衡玉顿时戒备,加之听到身侧草木间确有窸窣响动,下意识地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披风。
说时迟那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