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大潭。你的战马再快,快得过思路,快得过光阴
为了规避灭魂风险,她非但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而且还利用护卫女眷的契机,又筛走了一批可疑,而将另一批亲信留在近身,
卷甲倍道,兵贵神速。
林阡,你声东击西打大潭,我围魏救赵打成县
最东面的成县此地,一直只是完颜承裕在战,可惜他遇上薛九龄一人都没法突破虽然承裕也是她一手扶持,但却是徒弟之中资质最差,能入曹王法眼不过是受了父荫,楚风流知,正因为承裕平平无奇,才会使成县被林阡漏算。
“很好,适合我围魏救赵。”但愿君附挺住,我用成县解危对付林阡,出其所必趋
途中,楚风流却也预料到,谣言毒辣,彼处金军很可能也需要她力排众议笑安内攘外,同时来吧。
果不其然,虽然完颜承裕敬她为师,麾下并非绝对服从,对她的疑惑甚至能写满脸上。兵将对主帅不能绝对服从,难怪对成县久攻不下。
远望薛九龄所率宋军,旗帜翻空,戈戟耀日,号角频吹,鼓声齐鸣,完全不像吴曦集团,反而竟好像也烙印了林阡麾下的印记
楚风流知己知彼,清楚薛九龄曾经在陇干的城头妻儿尽被劫持都宁死不跪,心忖“好在,此人坚强有余,灵动不足,我能迅速战胜。”
当即对列在两侧的完颜承裕等人摊开地图,迅速出谋“承裕,你带五百精锐,在西峡的此处埋伏,一旦有宋军邻近,辨清虚实,待他们进军过半时突击。”
转头对承裕副将言道“裴满老将军,请率三千主力,先行挑衅并猛攻薛九龄,片刻后假意露出破绽,尽力引薛九龄追出城寨,汝等再回头抵抗,苦于不敌。如此且战且退,调动对方主力一路追到西峡。”罗洌点头“见我军最近败得多,宋军一定深信不疑。”
那人却没立即接令,反而一脸不悦地说“楚将军,二十五年前静宁之战的元凶,当真是你的父亲楚天阔”
楚风流脸色微变,那人直言不讳“我的父亲、兄弟、妻子,全都殁于那场战败,今日一定要问个究竟。”
“一定要在今日问个究竟的话,你的续弦、儿子、孙子,便会殁于这场。”楚风流冷厉开口,那人羞愤满面,楚风流话锋一转,“西和已然被宋军攻克,林匪本人欲趁势夺大潭,我军别无他法,只能在成县攻敌必救。此地需要大胜,否则唇亡齿寒。还请各位兄长叔伯信任风流,不管亲生父亲效力何人、哪国,风流都愿意代替完颜暮烟做曹王的亲生女儿。”
众人既惊又喜,纷纷脸色由阴转晴,楚风流这句自辩太过高妙,一边明志,一边也搬出凤箫吟来,用她来反证“立场和血统并无关系”。
“好,我等信任王妃,齐心协力速战速决”罗洌清楚,战机稍纵即逝,不得再耽误了,赶紧搬出酒来歃血为盟。
“风流,老夫信你,你是这些年来我军的舍我其谁”裴满老将军义正言辞,“酒,战胜回来再与王妃饮,除此还要为了误会负荆请罪老夫先诱敌去了”
“我等全数信任王妃”见裴满老将军这么说,瞬间金军被传染了信任,众志成城。术虎高琪望着楚风流,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久经官场他看得出,裴满老将军本来就是楚风流的拥趸,刚刚不过是做了一出戏来消除所有人对她的不满而已。
旌旗纷纷,人马纭纭,裴满老将军佯败之际,薛九龄果然鼓噪而出,一路杀了个天昏地暗沙飞石走,直到宋军在西峡被完颜承裕绊倒,见到情况不对还不及喊出一声撤退,滚木石居高临下,瞬间死伤数以千计。
“众将随我杀敌”楚风流怕完颜承裕驾驭能力不足,遂身先士卒亲手冲着留守宋军开弓挽剑。
宋将薛九龄大败,成县不到一个时辰便失陷,楚风流赌赢了灭魂没在近身,使得林阡比她预计还迟地知情,知情的那一刻,就不是来阻击,而是来救了。
她就是要他来救,而不是阻击;只有立足于胜,才能占据优势。
当成县大半军民陷于水火,林阡如何可以不来他只要来了,大潭、西和就都没那么势在必得,君附君随,便都有救。
楚风流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自信的笑。示形,动敌,任势,她哪一点输给林阡。
只不过,此番她自身被林阡算计得不轻,费了很大的精力才重获指挥权,此时如释重负本该舒一口气,忽然眼前一黑,急忙捂住心口,去年苏慕梓指使赫品章射中她左胸的箭伤,前阵子被寒泽叶鞭风伤及,不巧似乎今日又在发作,她强忍着疼在马上端坐良久,见术虎高琪和罗洌齐齐投来目光,慌忙伪装成一贯的游刃有余。
“王妃,咱们先回本营,休息片刻”罗洌关切地说,他看出她不再是素日的容光焕发,反倒是气息粗重,脸色惨白。
“不急,大王爷他,可有消息了”楚风流知道林阡一旦被自己引到成县,西和就只剩李好义一个,自己刚刚护送女眷们的千余兵马,对李好义能扳平多少便是多少,过程中她自然可以获知大王爷和完颜瞻的下落,说不定,他们还能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