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屿,石磊,你二人一生虽短,却是改变了许多人的路。”徐辕曾以长辈身份遥祭过吴石二人,云雾山比武他们都算他的门生。
想不到,今夜,好像又一个人要他遥祭了“天骄,主公他”
幽凌山庄
走火入魔
生死未卜
难怪昨天长江水湍急到了反常,今天也时不时地突然疯癫敢情那是你林阡的化身啊。好一个林阡,楚州、和州,你每去一个地方就入一次魔你把命闹着玩的是吗非但如此樊井那个老匹夫还说,主公落水前就已经身负重伤失血过多体力透支,老匹夫你不拦着你不救他你干什么吃的那么大的风浪卷进去,正常人尚且在劫难逃,何况他一个生命垂危甚至可能丧失求生欲的半死之人也就是说,凶多吉少了。
寒霜侧打众人身,纵使徐辕也差点移了脚步。
却明白这地方不能全失了主心骨,凤箫吟不知有未救回,三足鼎立必须有人时刻立着。徐辕兀自镇定,平和一笑“好在和州之战大胜了,能向襄阳增援的兵马会多起来。”
“可是主公他”陈旭仍然心焦。
“我们的主,死不了的。”徐辕微笑,若无其事还在陈旭等人的肩头连拍数下,走回帅帐,心却乱成麻。
多事之秋,他最在意的两个人,林阡和宋恒都让人不省心。
可宋恒虽教他担心过,但至少还确定活着啊
说起西线,这大半个月来宋军都顺风顺水,由于楚风流重伤昏迷过一段时日、宋恒又在寒泽叶的栽培下迅速崛起,就连曹玄都有了闲暇回后方去探吴曦忠奸可是两天前却发生了一件猝不及防的意外,宋恒本已将完颜纲击败并重重包围,谁料就在阵前,秉性善良的他在询问一个流难孩童伤情的时候,被那个睁着纯净双眼令他觉得失去双亲感同身受的孩子、忽然以手中匕首疯狂地刺进了他的右胸
那孩童不是细作不是歹徒,只是个但求自保的惊弓之鸟,一望见这黑衣玄甲便呼吸困难心神大乱。可怜宋恒心思单纯毫无防备,被这孩子刺得当场失去知觉还没办法去追究责任。
控弦庄当即将情报告知时刻关注的楚风流,楚风流虽然身体时好时差,却还是当机立断亲率主力奔袭,对着原已大获全胜的宋军实施反包围,非但成功解除了完颜纲的危难,楚风流更立即集结精兵乘胜追击,冲着寒泽叶驻地发起强攻,金军连败数日深受鼓舞,争先恐后攻向宋军如泄洪之水。
亏得曹玄及时返回,与寒泽叶合力据守,方才阻止了楚风流此番猛攻,寒泽叶更是亲赴前线把宋恒从尸体堆里扒了出来,待他清醒后寒泽叶问他“可吸取教训了战场上,岂能无一点防人之心。”“这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不能因噎废食,连个孩子都不敢安抚”宋恒眼眸仍然清澈。寒泽叶虽然一怔,向来冷酷的面容,却并没有为他破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是个将帅影响全军。答应我保护好自己,既然想行善、扬善,便更加不能任由自己先被善伤害。”
“哦”宋恒当然知道寒泽叶战场上一向不通人情,虽然诸事以他马首是瞻,这件事却只能阳奉阴违难道说安抚伤病的时候还要设着防不成想想也觉得好笑,便借着亲自写战报的机会一并告知了徐辕,徐辕就此狠狠批评了宋恒,只严肃回应了一句“全听他的”。不管兵法也好,待人接物也好,所有事情你都得听寒泽叶的,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好在宋恒虽然幼稚,倒是听话、恪尽职守,这一个月来都瑕不掩瑜,堪当大任了。”徐辕觉得西线的事没必要对大家提,而东线,虽然林阡失踪但是和州大捷,本来也不该对大家造成负面影响,“至于主公,但愿他尽快归来。”
亏得有徐辕强颜镇静安定了中线宋军的军心这才安稳不过半夜,还没到第二天天明,完颜匡便因诱降不成恼羞成怒,倾尽全力对襄阳发起进攻。
长江间水声阵阵,高城上火光凛凛,赵淳、沈延、沈千寻、陈旭,早已率众将弓弩和霹雳炮齐备;
以铁骨为衣,以热血为锋,徐辕、越风、穆子滕、彭义斌,多次统领敢死队出营袭击。
“完颜匡连日失利,可能会进一步调派增援。预计将超出十万兵马。”还没到一个月功夫,新惊鲵已经是落远空的得力干将,先是与他配合着击杀了朱雀,又远距近距接触了不下十次,落远空只知道她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所借助的躯壳好像是个看护,除了收集情报之外,惊鲵还接替楚风雪潜入了控弦庄中,实在是他见过的细作里最踏实勤恳的一个。
“完颜匡正面进攻极难,即便有十万增援,亦可能会从侧面避实击虚,赵大人且着重部署侧面防御。”陈旭对赵淳分析说的同时,落远空从真刚那里转达给他们有关林阡的音讯。粉碎边缘的坚持撑了至少三日,徐辕闻言原还站着突然就坐了下去,许久才如释重负地迎向众人喜悦的目光“有消息了”
十一月十五江雨大作,天空乍暗,飓风里林阡差点没能抓得住饮恨刀。
抓不住,也好,曾几何时,他一旦握起那邪物便没有自己,从来都是血淋淋地出现于每个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