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直接答“段女侠虽还未醒,却已脱离了性命危险。”
“那便好。”吴越叹了口气,“先前胜南与她在山东结交,我听到过他俩只言片语,还曾蹊跷过,完颜永琏把豫王府高手调上前线,对于金国来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为什么这位段女侠会那般憎恶现下才懂,原来如此啊,曹王、豫王不和,免不了会刀剑相向,这些高手们站到伐宋前线时,得想好了打着谁的旗号。”
他还想说,纷纷扰扰,莫有静时,虽然眼下是大金在内乱,南宋难道就没发生过
“既然静不了,那就自己造。”她笑着说,心有灵犀。
尝闻陶潜语,心远地自偏。
这晚抗金联盟的邓州据点,洛轻衣也是难得才从繁杂的军务里抽身,赶紧给自己造一些清静。
刚好捕捉到一丝剑法的灵感,索性教秋风助兴、于潭边舞起。花洲旁桂树飘香,伊人如清莲绽放,青城的大师兄情之所至,不再只是默然观赏,而是正大光明地横笛相和。
见到她,脸会红,气会喘,说话会结巴,还好,笛声是流畅的,自然的,充满底气的。
说来也奇,他似乎完全看得懂她那如水般的剑境,而她也能被这笛声碰触到灵感边缘、从而碰撞出一些新的参悟。月光如缎,光辉流转,干净铺陈于清波;笛声如云,神髓飘然,清幽汇入岷山剑。
若是远远观望,这双男女真是一对璧人,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黑发由银冠高束,身着一件白色长袍,女子发髻高挽,所梳乃是川蜀未嫁女子特有发式,未施粉黛,不戴佩饰,清新素雅却不失端庄,简单一袭青色长裙,不知怎的竟透出一股天下第一美女的气势。
“洛女侠,剑法实在神妙”一曲毕,他赞不绝口,没想到她随手一挥都能妙手偶得。这套剑法,水心笛魂,月影烟身,尽在其中。
“大师兄的笛音,可以说冠绝天下。”洛轻衣承父亲教导,和兄弟姐妹们一样精通音律,尤其善于扶箫。
“师父说,当细作第一要务便是会乐器。”他低叹,“笛、箫、衔叶,总要学一两个。”
“七哥确是会的”洛轻衣说罢,忽然有些蹊跷,“可是盟王他,为何却不算精通”
他一怔,再一笑“盟王应当也会些,只不过不外露罢了。”
“这倒是。”她倏然怅惘,“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便已经是盟王了”
把天聊死了正自尴尬,他耳朵蓦地一动,她也几乎同时警觉“什么人”树后有数条黑影一闪而过,洛轻衣和大师兄双剑袭掠,一番缠斗过后,却只抓到两个刻意殿后的死士,一旦就擒,便咬舌自尽。
“看来这邓州据点,已经被控弦庄的人混了进来。”大师兄不愧是程凌霄的得意门生,只从这些死士的武功路数、行事作风上,便看出了端倪,“回去之后,还得加紧布防。”
“练剑的时间愈发少。”她冷冷丢下一句,不太高兴地走了,他一愕,苦笑追上前去。
唐州一带,穆子滕和彭义斌的相处比另外两个据点的主帅还要融洽
“穆副帮主,前两天我送你的兵书,你可看完了”彭义斌来讨要。
“我特意放到了一个重要的盒子里,你等等。”事实证明,不要把东西放在不常用的你觉得非常重要的地方,因为等你找的时候那地方就不是重要的地方了
“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彭义斌见他找不到,欲哭无泪。
“我再找找”事实就是,穆子滕连着盒子一起丢了。
“穆子滕,世上怎会有你这般记性”彭义斌气不过,回去。
穆子滕赶紧求陈旭帮忙,陈军师问是什么书,穆子滕说“开篇是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记不太清了。”
“知道了。”军形篇嘛,陈军师刚好有,送过去给他俩调和。
“可我看的那本,不是简单的兵书,还有案例分析,还有书画作配,像极了从前帮主给我的”穆子滕苦着脸。
“改天有空了,你将它默写下来”陈旭不开口则已,一说话惊人。
所幸那彭义斌是个单纯明快之人,陈旭去送书的时候,他早把这不愉快忘得差不多“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我可再也不送东西给穆副帮主了。”
“好吧。”穆子滕惭愧地说。
“那么,咱们来说说,海上升明月的情报”陈旭见他俩握手言和了,摇头苦笑,说。
入夜之后,“掩日”将信鸽分别对洛轻衣、吴越、陈旭所在的三大据点再次发放。
这些天豫王在南阳的府邸暗流汹涌,加上郢王爷亲口承认了他为驸马,但凡轩辕九烨势力覆盖不到的地方,金军对他的观察力度几乎为零。
本该是他最轻松的细作时期
回到后院时意外地不曾听见郢王妃的呼天抢地,他心念一动,委实怕雨祈就这么去了,忽然间就脑袋发晕天旋地转,好在一个伺候他的丫鬟上前来说,公主被神医看过,“有希望”,正吊着命,王妃乍悲乍喜,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