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大人,如何否定了林思雪而肯定了凤箫吟你从不是武断之人。”岳离洞察力却那样强,继续逼问轩辕九烨。
“不错,末将觉得可疑,便罗列出了王妃生前见过的最后几个将军,从他们的身上打探和寻找有关公主的线索,自然,为了不节外生枝都是暗中进行的,后来在代职控弦庄期间行事就更方便了。”轩辕九烨坦承了这段时间他也有过公器私用。
“王妃生前的最后一战,也发生在这静宁附近”岳离叹了一声,回忆略带痛苦,“趁着王爷回朝务政,越野父子用计将我军击散,最后见过王妃的我军将领,应是邵鸿渊、徒禅勇、凌大杰”
“徒禅将军早已在山东捐躯,凌大人,我听说他早就怀疑凤箫吟是,然而山东之战却被王爷否决。至于邵鸿渊,他自从被南宋俘虏之后,便被割了眼睛舌头,囚禁在时青的山寨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终究他还活着,并且因为噬气经的关系,比昔年有所恢复。”轩辕九烨如实相告,“我用尽手段,派人从他那里得到了往事原来王妃去世前,公主曾性命垂危,是邵鸿渊将自己的独门真气输进了公主体内,镇住她体内的寒气。无独有偶,那道真气,邵鸿渊在攻天外村时,从凤箫吟的身上吸了回去,这才导致了邵鸿渊的一时失神、战败被俘“
“”在场众人,都带着求证心情去听,都知道邵鸿渊的真气独一无二,都明白那是指向暮烟身份的最强证据,可谁都希望轩辕的最后一句与凤箫吟无关
“所以,她真是小牛犊”岳离难得一次神情繁复,望着一隅雨下尚未清醒的凤箫吟,直到现在王爷也并未承认她。
“她怎可能是小牛犊出生便体寒,她岂有半点迹象”一边否认,完颜永琏一边好像想到了什么,为什么地宫里她身体滚烫山东时她体温正常
“末将在南石窟寺中,见她与渊声交锋,流露过不止一招定情之剑,但也顾念着王爷说过的这一困惑,因此去信问仆散揆,他回信说,神医张从正曾经机缘巧合救治过凤箫吟,亲耳听林阡说过她体质原本偏寒、十分怕冷、尤其忌雨,是因为后来作战时中过火毒,体温才有所改变”凌大杰终于开口,没有详说南石窟寺发生的所有事。但是南石窟寺里的种种见闻,使他坚信小牛犊对王爷绝非无情。心疼小牛犊如他,不忍看她就这样被扔弃在雨里、不生不死,于是对王爷说时,故意加重了忌雨二字。
“去信问临喜你竟还去信问临喜,问这样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完颜永琏勃然大怒,“你可曾问过他,在临淮、蕲县和符离,宋廷的官军,可容易对付你可曾问过他,安德为国捐躯,他作为父亲,心情如何,是荣耀还是悲恸更甚”
凌大杰悔不该提仆散揆,正好撞在仆散安德之死的刀刃上,激得完颜永琏更加震怒“你立即去信临喜,劝他说,莫心痛,这场金宋举国交兵,哪个上阵的兵将,不是将妻小抛下,或是迫子侄上阵,多的是白发人送黑发本王苦于没有杰出的后代子孙,唯有亲自上阵,为他将凶徒手刃”话音未落,便要提剑将凤箫吟毁灭。
“王爷,不可这是王妃留给您的唯一血脉”岳离慌忙提醒,不惜以断剑相阻,岳离知道王爷虽然还未接受、但是已经相信,那么,搬出柳月来总没错,哪怕有一万个理由惩罚凤箫吟,也终还有一个柳月为之原谅她。
“姑且不论林阡,她手上也人命无数,其余不谈,陈铸便是为她所害”完颜永琏如何不能想彻那来龙去脉,如果不是夔州的一剑之交,哪会有庆阳的含冤莫白此情此境,哪能光记得私情
楚风流看机会合适,立即跪下认错“末将有罪,还请王爷宽恕飞雪当日,给陈铸下了假死之毒枫林醉,所以急于将他移交给林阡,套取解药,陈铸他还活着,待这凤箫吟醒来,带我们去找”
完颜永琏的脸色才总算有些好转“当真”岳离险些控制不住往凤箫吟身上刺落的这一剑,终究被楚风流的关键一句话拦下了。
“不,不会还活着了”轩辕九烨却甚少流露出这样惊喜和随即痛苦的表情。
“怎么”楚风流也甚少和他没有默契可言。
“我不知你给他的是枫林醉,在你之后,我去给他下了断肠散,他或许见了林阡最后一面,但是必然见完就无药可救。”庆幸的是,陈铸死前,与他轩辕九烨坦诚相见,两杯毒酒,结为至交好友。
楚风流一阵晕眩,无法承受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这样机关算尽太聪明、全盘计划仍落空、要救要保护的人没救护成太惊魂,太可怕,她忽然真的感到心口发麻,前一刻还笑容满面,后一刻径直晕厥在地。
“风流”“军医”众人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包括轩辕九烨,他看得出这是真的心力交瘁。
“二王妃箭伤复发”“先将她带下去救治,短期内勿再参战。”“是”局面一度混乱。
“为何一定要置陈铸于死地”完颜永琏可以理解楚风流的救,却理解不了轩辕九烨的杀。
“陈铸被落远空算计,刚巧昔年他有可疑,表面看来竟是证据确凿,然而,他不愿清白受损,一直据理力争,求生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