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听到丁志远说“说得好听,那不还是要帮曹王招安狐狸尾巴可算露出来”时,对这份观点有所确信的,对于王爷来说,那时候丁志远的狐狸尾巴才算露出来。
说“你待如何”时,丁志远更是声音发颤,反倒是赵西风声音浑厚,武功差不多却为何差距那样大,那是因为,小人长戚戚
“永功对麾下的驾驭能力向来不足,卿旭瑭如是,丁志远如是,我看出丁志远虽给他办事,却不甚坚定,竟被我三言两语,就说得愣神呆住。”完颜永琏难掩蹊跷,“倒是有些奇怪,林阡为何竟也驾驭不住,倒是留给我机会。”
“林匪焦头烂额,顾不上吧。”束乾坤说对一半。
“这丁志远,人如其名,志向远大,他对万将军你起了杀心,不论是想对郢王报效还是要向林阡邀功,或是起了归顺我的意念,都是想要战功、想要独自坐大。”完颜永琏看向万演。
金将都还不知道丁志远见过慕红莲的事,所以不知丁志远除了志向远大之外、更还觉得燕落秋身上疑点颇多,他眼中的燕落秋不仅不白而且几乎近黑谢清发之死成为悬案的今夜,一则林阡燕落秋确有猫腻,二则丁志远本身就投机倒把,纵使林阡察觉到,也不能控制丁志远的离心。
虽不通晓全部,但也基本可以料定,林阡的五岳与红袄寨一样,尚有后事。
“我竟将老四小觑了。”万演点头,叹人各有志。
“因小见大,五岳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彻底凝聚,我们并未白来。”薛焕欣喜道。
“可笑林匪等人,还未留意到哪块棋活,哪块棋死。”岳离想,论洞察谁能强得过王爷。
“中天,换往日,你不会看不出。”这时却听王爷严肃地说。岳离缓过神来,脸上一白“王爷教训的是,我”
“不要太在意剑断的事,你便算手中无剑,实力都不惧林匪。”王爷面色却亲和,按住他肩膀。岳离只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一瞬负罪感却更重“中天必将为王爷斩尽穷寇。”
说话间已走到山下,凌大杰率众接应,看到他们之时,立即迎上前来“王爷,如何”
“抗金联盟的盟主,再度教训了我一回。”完颜永琏说时虽然带笑,却带着几分轻蔑之意,凌大杰杵在原地“王爷,为何对她如此厌恶,她其实很”
“唉,终究办事不力。且将我在五岳办事不力的言论,传扬出去吧。”完颜永琏略带深意地一笑,凌大杰还没回神就点头,令行禁止“好。”
“王爷,末将有一事不明”这群武将里,最好学的就是那个最愚钝却又最尽责的束乾坤,他看到王爷算无遗策的样子,难免想追问决战时王爷为何能洞穿林阡计谋,“昨夜决战,王爷是如何发现了林匪的反间计”
“是前一战结束之后,我听罢众将在南山上的见闻,才知自己低估了谢夫人引起失误。然而,活跃在林阡近身的细作,竟然未曾将林阡和谢夫人的私交告知控弦庄,我有十足的理由相信,林阡正试图操控细作化为己用。”完颜永琏说罢,束乾坤才恍然大悟,正是因为前一战林阡害得王爷对谢夫人计算失误,才使林阡在昨夜决战中对完颜永琏的反间计没有成功。
“到底是林匪过于自信呢,还是王爷的警惕超乎常人”束乾坤暗自震惊。
“我也十分蹊跷,林匪是如何发现了细作的身份,他应该比我想得更早。”完颜永琏叹了口气,“可惜得很,如今忠奸难辨,只能弃而不用。”
金军才刚下山,吟儿便察觉燕落秋摇摇欲倒,应该是箭伤发作、体力难支,眼疾手快急忙将她扶稳。就算薛焕的楚狂刀没那么强悍,和完颜永琏下棋也足够她气力耗竭。
“邪后,你且在这里照看她吧。”吟儿照顾了片刻,看她昏睡难免心疼,决意将林美材留在她房中守护,自己先回去向林阡复命。
“那么,亥时要将秋儿叫醒吗”白虎问,好吧,她在林子里玩、又迟到了
“为何要叫醒”林美材奇问。
“据说是在寒棺里面,和那个冷血无情的盖世英雄约好了,亥时要偷偷地去宋营边上见面。”白虎带着些不值的语气。
“”吟儿忽然想起来,下午她接林阡回盟军时,燕落秋说晚上我会去帅帐找你俩,林阡回答说,好的,记得偷偷的。
原来,还是为了林阡,精疲力尽、伤痕累累都不管
这一路吟儿独自回去,想了很久,夜深人静的黄河岸边,抬眼望繁星点点,低头听浪涛滚滚,背后见万家烛火,眼前是千帐灯辉。
她虽后来才到,却必然要去听先前一切,听到那痴汉之说,听到那冥狱之言,也听到那毒誓之语。
天诛地灭,万劫不复五年前在石泉县的郊外,林美材也曾那样为林阡赴汤蹈火,对着家规国法眼都不眨地破,魔门的女子,一样决绝也一样傻。
那时吟儿曾对林阡说“我就不会为了不属于我的男人做半件事,是不是很自私。”
也是因为见到阑珊对越风的等待成真,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些女子,是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