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永琏和林阡谁都没优势。
“对,正事”吟儿一拍脑袋,“赶紧去见越风和阑珊”她的正事也很重要听闻越风水土不服,吟儿早前就做主把阑珊调了过去,现在是收获成效的时候。
林阡胳膊拗不过大腿,想想阑珊医术也不错,便只能把樊井留陇陕。不过林阡没告诉吟儿,越风不是水土不服,而是不明原因的头痛,间或发作,日渐严重,症状竟和当年越野如出一辙,教林阡十分担心会否是他家族遗传。
若非如此,凭越风独当一面,林阡未必需要亲临。
就在三日之前,面对凌大杰和解涛的猛烈合攻,一度战无不胜的越风刚巧头疾发作,险些重蹈寒泽叶在萧关之战的覆辙。喝了阑珊的药勉强披挂上阵,鏖战半日才将战况扳平,危急时刻天降神兵,原是殷柔等人率领小秦淮分舵的兄弟前来与他会师,最终众人合力守住了碛口据点。
“帮主他老人家千里之外神机妙算。”越风感谢之时,笑称李君前为帮主。因越风退出小秦淮近十年,这句明显示出回归之意,加之他往常为人孤僻很少笑,殷柔等人都受宠若惊、难以置信“副帮主”“越副帮主,暌违多年。”越风认真点头,承认并接受,殷柔等人喜不自禁。
又一晚,枕着耳畔浩瀚的黄河奔腾之声,殷柔辗转反侧睡不着,点灯看地图,一直到半夜,收集了所有不解之处,披了件外衣出营直奔帅帐。
正要问侍卫,百灵鸟声音响起“殷香主,这么晚还没睡”殷柔转脸,看不远处和琬正在篝火旁缝补,点头“是啊。我有问题要问副帮主,你呢,也没睡”
和琬说“在补鞋,睡不着,去问仇香主吧,副帮主刚出去了。”
殷柔一怔“这么晚。”
“百灵鸟最新消息听不听不听就算啊其实我明白,殷香主就是想借机见副帮主吧”
殷柔面上一黑“大敌当前还胡说八道”
和琬赶紧求饶“好了好了,好姐姐,别瞪我。我老实说,最新消息,副帮主刚陪阑珊一同外出散步,到现在还没回来,约莫半个时辰吧”
“那我去找仇香主问。”殷柔转身往仇香主那边行。
黄河由北,湫水从东,浩荡奔袭,蔚为壮观。远眺黄土高原,苍莽千岩万壑。
“沉夕哥,若不头疼,就是好了,早些回去休息。”这半个时辰里,阑珊已陪越风走到距离驻地很远的地方。
越风知道再往南不远便是赵西风老巢“阑珊,你先回去,我还要入山看一看。”这些天他想方设法和谢清发交涉,倒是还没去拜会过赵西风。
“明白,当主帅的,每到一处新地方,总得先熟悉周边地形。”阑珊一笑,停下脚步。
越风一怔,是什么时候有这习惯,好像是向林阡学来但,他没逼着自己学,骨子里或许就藏着这种喜欢。
“我在这里,等你一起。”阑珊关怀地说。再多的话不用开口,他都懂,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一个眼神、一声咳嗽都足以成暗号。但他不希望她等。
“不必等,你先回。”他如昨冷淡勒令,她竟仍恬静包容“好。”
翻山越岭,越风毫无畏惧和疲惫,除了要筹谋战事,也想对情感放逐
这些年来,从淮北到陇右,从关中到河东,从江湖到沙场,阑珊安静守候他,正如他默然守护吟儿。
原本已下定决心忘记吟儿追寻新生,未想那日在战衣铁甲中与阑珊重逢,内心竟全是排斥、不想她到河东来。战地,烽火硝烟,太凶险。但哪里有借口让她走,走又走去哪里她是神医,战地需要她;她父亲去世后,她和他一样,漂泊不定,没有家。
就因为这种排斥,他心知他对她不是爱情,而更加出于对亲人的关怀,爱不是迫切想要在一起吗所以,他不值得阑珊等啊。
同一时间,由南而北,林阡戎马多年一样的习惯。
想把一切收容于心间,就必须先驰骋脚下。不知走了多少路,克服多少险,直到夜已被昼驱除,只留一片青蓝天空。
可以看见不远处插着的土匪私旗,工整印染着“赵”字,自是赵西风的,在金国辖境如此,表态得实在硬气。若非知根知底,林阡几乎以为他是南宋遗民。
山环水抱,阴阳交汇。
拾级而上,漫天树声。
月落日出。
陡然像被钉在原地,一天之内,竟有如此奇妙的两面之缘柳林清河上那个一闪而逝的美貌女子,此刻居然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是这一次,更偶然。她睡卧在路旁,石为枕,无席,怀中抱着酒坛,衣衫略有不整。几步之遥,酒气与体香混合扑面,更显香味浓郁。
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将自己懒散的一面展露给人,但是,这女子醉醺醺的样子,头发蓬乱,眼神迷离,表情空虚,居然给她的美平添了几分独特,奇也。
饶是林阡也怔在原地,隐隐觉得她美得浓烈,要不独占鳌头,压着玉泽都说不定,要不,就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