跷,也生出危机感,一手撑住薛焕后背的同时,一手朝四气劈出她落川刀。
纵然四气高强,也不免咦了一声,咦什么自然是薛焕和邪后的刀法承接巧妙一脉相承,他俩竟像是同一个人的刀法里映现出的黄河和瀑布。
“先前觉他们是针尖对麦芒,其实更加是最佳的合作者。”凌大杰余光看去,速力滚雪、浩荡飘忽,与不换气心法裹挟下的跌宕起伏,相辅相成,相得益彰,这两刀左右并进,与四气手中长剑相交,铿锵有力,一路火花,光圈层叠,气流澎湃。
厉风行不免咯噔一声“如此说来,这个四气,状态相当时,应该就在薛焕和邪后之上了”
“四气”金陵蹙眉,咀嚼着这个太过独特的名。
齐良臣也被吸引“他剑法时而平缓,时而热辣,时而阴寒,任意转换。”能富多种意境于一体不难,难得是他每招落下都能给对手的感官带去相对应的刺激,于是邪后和薛焕表情里都看得出,这种寒、热、温、凉的无序动荡,长此以往分明会干扰他们的皮肤经络,哪怕再强厚的实力,也委实怕内在的腐朽。
正当群雄各自分心,轰然七佛大阵异变,那七佛不再是渊声门人们的坐标,而代替他们成为大阵内容,随着不知何处的机关开启,阵法倏忽交换了主辅,门人们黯淡失色,七佛不再是框架,而成为血肉。
在众人刚刚回神之初,七尊佛像如遭人操纵,突然横飞直撞,独孤最先应变,残情剑气势如虹,轻易扳倒最前两佛,吟儿眼疾手快,惜音剑里血光疾掠,打开差点压倒凌大杰的一佛,饮恨刀即刻迎前,对接踵而至的两佛一并推扫,同时越风将吟儿拉出危险范围,高风雷流星锤紧随其后,砸飞又到身前的两佛。他几人最先支撑,除林阡一心能二用之外,只因都是心无旁骛破阵之人。
危机才消,便又卷土重来,那七尊佛像,竟陡然被注入生命般,于阵中来回不时变换方位,一边变换,一边还彷如一生二二生四般,亦真亦幻,在经行轨迹上不停扩增,势要将洞窟填满的趋势。千万佛像,纷纷动起,越来越乱,越来越快,令人头晕目眩,却来不及头晕目眩,大家全都横亘在佛像排列扩增的必经之路上,继续挡道,必将被铲除出局,或是,被浇灌进去
妖风四起,尘沙滚滚,有形无形间,似有张巨网发自万千佛像之手,铺天盖地向众人张来。死亡气息笼罩在这伸手勉强见到五指的环境,泰山压顶的窒息。
然而,有什么可怕,这里的高手哪个没见过比这更大的阵仗
“列阵”岳离部署联手闯关,设八卦之位,合七佛之变,由抚今鞭站乾位,长钺戟居坤位,流星锤立坎位,饮恨刀守震位,残情剑把离位,神倒鬼跌护兑位,风电之掌、软剑防巽位,九天剑与惜音剑控扼艮位,如此,既能对七佛各个击破,又能将七佛阵整体打压。众人声息相通,纵横合击,能量无限,光芒万丈,对着那阴暗的七佛阵强行翻覆,无孔不入,势如破竹,极具甲光向日金鳞开之意象。
一声裂响,万籁俱寂,万千佛像,重归于七,静谧落座,斑驳伤痕。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原是第一关过、得以前行。
只是,邪后和薛焕仍和那四气缠斗在一起,不曾脱身。
“你们先走,找渊声要紧”邪后和薛焕都这样说。
“可是”要兵贵神速,便只能不滞留在这里,然而怎能将他们留下
“两个刀坛之王,还奈何不了他一个”邪后笑起来,吟儿这才收起担心,看见他二人明明已经挺过了最危险的关头,久之,竟也好像习惯了身体温度时刻和到处的改变。加之他二人能耐都是罕见的随时间推移越来越强,已渐渐和四气打成了平手,他们虽脱不开身,四气也无法制止群雄前去追渊声。
“有胜算,薛大人会恢复。”林阡看出适才邪后主攻薛焕主守,心知薛焕也在调匀气息,往后打必是他二人赢。其余渊声门人,早已被压迫到了下一关去,石门一关,回不来这里打扰。
“那便先行去下一处。”岳离点头。
越往深去,光线更暗,战斗势必更加激烈,然则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只能一往无前,没有后路可以退。
吟儿转身之际,忽然看到凌大杰繁复的眼神,心念一动,只道是适才挥剑仓促又暴露了剑法,勉强镇定,带笑询问“凌将军,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