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宋双方这一战不是敌人,而是同盟,但适才在寺院虽然一起迎战假僧,也只不过凑巧同仇敌忾而已,并没有真正合作。然而此情此境,竟真是暂时的化敌为友、同舟共济了一次,难以置信的事实。
“他随时入魔,若无各位,制不伏他我等唇亡齿寒。”林阡轻声说罢,饮恨刀因短刀在渊声手上、对长刀相克相斥的关系,顷刻便到极限。
随后出剑加入的独孤清绝,挟万钧之势冲灌而来,所蕴气流在林阡身侧保驾护航。与他同时回身的岳离,则以九天剑疾趋而至成为他们的内力后盾。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然则林阡一语成谶,渊声适才还是正常状态,但就在此刻生命受到威胁而不自觉到达入魔态。
紧随之后的齐良臣、越风、厉风行、高风雷、凌大杰、邪后、凤箫吟、金陵,顷刻也都祭出自己武器或掌法,以期施展出最高内力全都向渊声反击,隐约有两道膨胀光束在群雄与渊声之间的半空抗衡,时而前移,时而后退,互不相让。
光线之后,都不太看得清几步之外渊声的容貌,或许他躯体早已融化为内气外力、狂风暴雨。
胜南说得没错,如果不齐心协力一次的话,根本不可能制衡他,如果能趁现在他还没继续恶化就抓住他,也算一劳永逸了。吟儿想。看着身边这么多生死相托的“战友”,体验着这么不可思议也许只此一次的际遇,想这就是以前总为林阡幻想过的如果南北前十投降他该多好这是什么感觉呢,和战场没关系,纯粹的武林、江湖。
是的渊声现在绝对是入魔态,这样的状态,能与六合阵里大半高手的合力打出平手,远胜过他先前在山东入魔态时遭遇完颜永琏麾下高手合力、几乎被擒。这样说来,他的功力随着他的精神状态恶化正不断深化。若还放纵不擒,今后就更辛苦。
巨响震耳欲聋,渊声撤回饮恨刀,群雄也全都尽力站稳,缓得一缓,内力的较量不了了之,渊声若无其事似转身要走。
群雄大惊急忙追前,拾级而上方三四步,不料第一座洞窟便出来一人堵住了众人去路,石阶悬空而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人一旦拦路,渊声便消失不见,眼看渊声踪影全无,众人心急也都无济于事,不禁叹惋,早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一劳永逸将渊声生擒
因适才受创,解涛和司马隆不得不停在洞窟外,率众与假僧厮拼。其余高手则全力以赴,迫第一位守关者失败后退,众人才能够一并朝洞窟内去。
一入窟门,深不见底,潮气阴冷,悉数扑面。
倏然视线昏暗得多,在迈入这第一座宏伟建筑后,守关者便不再孤掌难鸣,而是统领了不少部下,严阵以待。这些渊声的门人,星罗棋布般,各自位处窟内七身立佛之侧。
七尊佛像各个都有六七人高、栩栩如生、庄严安详,然而很明显已被敌人改动过位置,现下正与这些门人们一并合阵,作为敌人的优势,难免令人观之胆寒。
“随我破阵。”岳离说罢,林阡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用苦思冥想,跟着他一定没错,阵法,这里还能有谁比他更擅长。
话声刚落,群雄当即来挑战这七佛大阵,薛焕则于外围揽下那守关主将。
这位守关主将比洞窟内设阵门人、寺院中守护假僧很明显武功高了不止一层,所以是渊声的近身爱将无疑,从适才周围人对他的只言片语里,薛焕只听出他绰号“四气”,这名号,自然听都不曾听过,适才在洞外正是薛焕一人就足以迫退他。
再遇他时,却觉他目光精亮得多,竟似判若两人,薛焕初始还以为错觉,刀剑相交,忽感有异,气力撞击,薛焕胸口一麻暗叫不好原来他内力是这般强那么适才与其说他被薛焕打退进来,不如说金宋是被请君入瓮
又几招显山露水,方知其有实无名,此人在洞外的实力果然有所保留,若非薛焕实力稳健经验丰富,只怕早已败亡于轻敌。
由于他籍籍无名,是以剑法见所未见,短时间想要破解尤其困难,加之先前是薛焕最早接了渊声一刀,虽还没受伤就被司马隆转移走了大半力道,但好歹经历了大半刻的负隅顽抗,如今后劲展现,竟是比此人内力低出不少,使得原先众人轻视的守关将反而比七佛大阵还要棘手。
“那人原是个绝顶高手。”林阡看出端倪心知小觑了敌人,当即转头对邪后,“邪后,去助薛大人一臂之力。”
“好”邪后原还犹豫了一下,但想起刚才早已齐心过一次,于是得令抽身,她所空缺之处,因吟儿在自身区域无人可敌而立即补上。
岳离破阵之术几乎对症下药,使得那些想对金宋群雄分而围歼的渊声门人,反而被本身实力就以一敌十的金宋群雄找准破绽、每行每列都能迎刃而解,这些被搅乱的局部又牵连得整体大乱,还未调整,便得见金宋群雄突然集结合作反戈一击,顿时溃不成军。
邪后放心离阵、刚到薛焕身边,便看薛焕不支“居然有人能败你”她对薛焕倒也英雄相惜,难得一个刀法能打赢了她让她服气的人物,竟被四气的剑法硬生生伤了一道,还非得靠她救场,难免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