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法高强,也不止一次叹过田将军可惜。”辜听弦摇头,由衷地期盼,“其实田将军和听弦一样,都是官军义军不容的受害者是受害者,不是罪人若是真想消除这种到哪里都不见容,只要消除官军义军的界限,不就行了吗,就可以雪了这些年受到的不公,可以平反这些年受到的冤枉,可以摒弃偏见去帮师父的忙师父他,一直就是这么想”
“听弦,官军和义军的观念,真的有很多是不一样的,官匪一体只是一个空想。”田若凝叹了一声,连连摇头,“当年我江湖恩怨看透,反而信仰真的转成了官军,那就是要把义军的唯一核心清除,你认识我的那一刻,便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唉,可叹我当年被不容所害,却也渐渐默认了这种不容。”
“然而,先前不容是因官军义军斗争尚未结束,现如今,盟军早已平定川蜀,川蜀已不存在纯粹的官军了,陇陕这支,更加不算即使田将军你不支持师父的空想,也应当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拭目以待,看看那些不可能的到底有没有机会变成可能是的,信仰观念不一样,可是,无论属于官军义军,最终目的不都是抗金那他们就有融合的必然”彼时听弦不知曹玄叛离,否则论据绝对不足。偏偏这句抗金,仍是击中了田若凝的心。
“是啊,我心里想的,还是从前的义军和从前的官军,后来的官军,却不再是当年顾将军死后,我更加置身其间、助纣为虐,一味内战,反而忽略了大敌当前、抗金为重”田若凝如受震撼,脸色惨白,双目定住。
听弦说得不错,川蜀早已不存在纯粹的官军了,不过,比听弦说的时间点更早,官军的本质在林阡入谷之前很多年就已经变了,就在田若凝无怨无悔与义军分道的那个过程里,官军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已逐渐不再是陇南之役时坚持“抗金”的官军
辜听弦一喜,以为劝服了他,正要继续说话,田若凝忽然站起狂吼,青筋凸起双目赤红,睚眦尽裂竟似要流出血来“田若凝残杀同胞、罄竹难书,即便林阡既往不咎,我又有何脸面回头
一改平素淡然自若,着实吓了辜听弦一跳,众人听得异变急忙推门而入,却看田若凝拔剑悲啸、若非辜听弦制止几乎自刎,纵然孙思雨最先进入夺剑,田若凝已完全心灰意冷、捶胸顿足追悔莫及“父亲,若凝有愧于你这青锋剑上,陇南之役以后,沾过几个金人的血”
“田将军”听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情绪不稳的他给拦住,自己力气却已不剩多少,思雨看他满头虚汗赶紧要看他,他却示意思雨先守住田若凝。
听弦正后悔适才提及田若凝的痛处思索如何补救,不想这一刻门外却忽然传来苏军的紧急战报,“将军有敌杀到乱沟失守”那传信者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来不及一句话说完就晕倒。
“什么”“怎生这么快就失守”守候已久的田军心腹都是闻言大变,辜听弦孙思雨也是始料未及,扶田若凝走出时都瞠目结舌,盟军怎么可能在他们还在协调的时候就压境
定西县境这么久了从来兵荒马乱,是以田辜的交谈始末杀声都存在竟不曾引起注意,凝神听时,才发现真比平时要近、且强烈得多
“好啊,这辜听弦夫妇竟对田将军调虎离山”田军纷纷要将辜听弦夫妇擒下,却看孙辜扶着魂魄支离的田若凝,“慢着,他们劫持了将军”“将军,您怎么了您醒醒啊”
田若凝是这支田家军的主心骨,他们怎能看到田若凝这般失常田将军一定是中了辜听弦夫妇什么诡计
“绝对不是盟军所为,一定有什么误会等这送信的醒过来再说”辜听弦赶紧辩解,思雨急起来也直接猛摇田若凝手臂,幸运地她这般粗鲁乱摇总算使田若凝的魂又附体,他片刻像老了十多岁,举手吃力地示意他们“不,不是听弦设计,盟军也不会失义”
勉强返魂,却苦不堪言,心口的郁积使田若凝在这一刻只能有力气举手,崩溃零碎的情绪却一时间不知如何收拾起。
“情何以堪你们哪一个不是脱自义军,竟真的一个都不想回去、宁肯仇视义军、哪怕万劫不复”辜听弦又是感动于田若凝的信任,又是恨这支田家军的固执
“刀山火海,虎穴狼窝,都和将军一起”众将士个个忠肝义胆,辜听弦一时气愤忘记设防不想就在此刻脑后生风
好快的箭好在,可以避过去的听弦轻蔑一笑正待闪让,忽然脚步一个踉跄纵然感应和平日一样敏锐,身手却远远不如先前灵活判断失误,躲闪不及,那一箭正中背后,他连人带箭被巨力冲飞老远
“听弦”变故突然,孙思雨大惊失色,哪还顾得上扶田若凝、急急上前将听弦抱起,尚不知到底是谁放了暗箭,就听得那送信者醒转开口说“将军是金人金人杀来了”
“金人”众人更加意外,金人不是被林阡整体赶去了临洮吗田若凝面色微改,最先理顺了思路,虽还冷汗淋漓,却已不容退避,强撑着身体和斗志,试图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正常。
“金兵增援开到,林阡阻截失败,夜间渡过关川河,天亮已取叶碾城,我行之前对乱沟发起进攻,不刻便有两座寨子失了守如今,如今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