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背道而驰、第一次合力保护林阡也是最后一次,但现在杨二当家早回来了、妙真也以梨花枪证明那不是最后一次。那么,闻因手上这尽了力才勉强提起的寒星枪,是不是也该保护林阡哥哥、保护眼前这些人一次
“子若,子若,不会再放开你的手”薛焕却越战越是痴狂,力气岂止滚雪,在滚着天地山川都毫不夸张,声势浩荡,热血阳刚,攥紧柳闻因决计不放
她不想那么多人全都涉险,既然错误出在她身上,那就由她来弥补闻因眼神一厉,咬紧牙关下定决心
林阡薛焕一直持平,双刀还在不断纠缠,闻因急于赶紧挣脱薛焕,所以提起寒星枪来猛然就后刺“闻因”“子若”林薛齐齐发现并停刀却不及相拦,闻因那一枪已经刺中了自己的腕“那这只手就给你”
亏得薛焕见她血流如注大惊失色停战来救,反而给了林阡抢前一步的机会,闻因见状大喜也不管手上伤势、挣开薛焕的关心就往林阡处奔、瞬然就扑到了他怀中去,温热的胸膛,安全感强烈。
擦身而过,忽然而已反应之时,早便失去。
“啊啊啊”薛焕发出痛苦声声嘶吼,蓦地转身楚狂刀愤怒直朝林阡砍,“放开他放开他”
同一句放开她,在林阡口中和薛焕口中全然不同,前一招还是林阡要抢,这一战却是薛焕要夺“还给我”
恨如铁,愤怒如钢,薛焕眼中全然烧沸的战意。林阡惊诧看着对面薛焕,他眼神中对自己,竟有种不共戴天的仇恨。
那不是占有欲,不是只是害怕被阻隔,只是后悔不能更强大,只是不能自控的热爱。当初他和子若被阻隔在人群两侧的时候,当初他二人受到的指指点点,当初那些人又对子若做了些什么
七年前他作为前辈说林阡不能对爱恨情仇轻拿轻放,其实他自己更做不到,没发现,只因当时解涛没叛变。
如果说有关子若的那扇记忆之门一直都没关,解涛的离去轻轻裂开了一条缝,闻因再次帮他拉开了又走回去,可是林阡的制止,把记忆直接拖曳到最残忍的那一刻
那一刻,就是他对子若说“把手给我”后、两个人为了彼此的爱决意冲破世俗、他杀了太多人杀得兴起杀到满身血污自以为冲出了困境天下无敌那又怎样啊,突袭而至的那致命一刀,最后还不是遍体鳞伤的子若拦在他身前
一切毁了子若的人,早就被他杀光了,这一刻子若拼合成柳闻因,那些人就重新复活在林阡身上。被戾气包围的薛焕,根本丧失了思维失智也失态,楚狂刀不遗余力拼杀击砍,血脉喷张引出一番万里风动,气压强到无论何人一旦呼吸就会卡住喉咙。
平日薛焕之刀便有怒浪冲霄、从天倒灌、一泻倾盆之意,如今更有咆哮万里触龙门之态,大响谹谹如殷雷之威。世人只知,薛焕出刀前的那一瞬因为有无数方向很可怕,世人也知,薛焕的下一刀比前一刀的速力翻一番更可怕,世人不知,薛焕的刀在连贯之时才最可怕。
林阡手上全然血迹,无法克服薛焕的癫狂状态,战斗太过激烈根本来不及说半句话,占尽劣势如他,一手却还牢牢拉住柳闻因闻因默然自行裹伤,不敢移动哪怕半步,直到义斌也持剑撂倒数匹拦路战马、不顾危险驰近战局保护他俩“闻因,先往盟主那边去我和盟王殿后”
当此时妙真飘云果然已把东方雨战阵打乱,吟儿继义斌之后已驰到薛林之战的粉碎边缘,闻因听得这话知道义斌说得不错,于是即刻往吟儿处跑。薛焕大急立即要追,林阡义斌如墙阻拦。
薛焕林阡谁更强义斌在侧助阵,只觉薛焕刀意已决堤似乎厉害些,可是林阡内功更高、魄力已堪称王者,他竟然能拦挡着这这决了堤的洪流,他到底是怎么办到冷不防楚狂刀往不屈剑上狂飙,义斌武功虽不及,战志坚定却远超,为了闻因也为了盟王
“薛焕她不是子若,是柳闻因”吟儿道出这关键一句解释,恰好连人带马映入凌大杰的眼,凌大杰不再迟疑,伸袖一挥,血冷下令“放箭。”
霎时天昏地暗,箭矢密如蝗集,全朝吟儿和闻因铺卷,饶是吟儿眼疾手快惜音剑尚不能完全击落,闻因提枪无力对敌蹒跚到半路更加是躲无可躲恰此刻吟儿战马已中箭摇摇欲倒,说时迟那时快,吟儿索性弃马飞跃、扑倒柳闻因与她一同就地一滚,寒芒连闪,箭矢全在她俩身后落地,吟儿边滚边仓猝挥剑自救,红光满路
“怎怎么”凌大杰又看到了那一招,瞠目结舌,那定情之招。再没有似是而非,是真的定情之招但想起王爷说的这女人曾入地宫,他把心一横不再多想生死攸关,这个女人又一次想逃所以利用他
“没那么容易。”凌大杰眼中俱是冷漠,亲自开弓拉满弦对准凤箫吟。林阡余光扫及,却岂容吟儿有损
“他就是子若,错不了”另一厢薛焕继续像发狂的猛兽般撕裂了义斌的剑气、肆意要冲垮林阡最后的防线。林阡刀锋之侧,亦不允义斌有失
再远些妙真和飘云对战东方雨才刚有些起色,高风雷拍马而上高举战锤“你们都走不了”杨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