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陈侍郎所说,桃娘在这几日来应当是没有再受过酷刑,虽然身上依旧是那套医生,整个人看上去也颇为邋遢污浊,但仔细的看精神气质还算不错,从上次锦苑来看她相比也没有很大的变化。
而她毕竟也是杀手,怎么样的场面都不曾见过,这几日来权当是养心宁神罢了,只不过环境着实差了一些,见到锦苑来,桃娘似乎也并不意外,只瞧她一眼,上前两步,见着四周无人,才有压低声音问道“这么说来,您当是寻到了她”
“不错,”锦苑三言两语径直将那番经历简单说了一遭,随后又道“为何要将我的行踪透露给郁将军你明知我有自己的打算,这样一来倒显得我十分被动。”
她要见桃娘,这番话自然是免不了要去问的,不过如今回想起来,也幸好是有郁连峥在,这一路的事情,反倒是更加顺利。
不然仅靠她和徐公子,也搞不好会遇到更多的麻烦。
桃娘便只是轻笑了一下,似乎并没将她的责问往心里去,“殿下与我有恩,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殿下步入狼窝虎穴,那灵波坊是什么地方,殿下不清楚,可我是知道的,龙蛇混杂之地,若无几分把握贸然闯进去,想要脱身可就难了。”
“搞不好还叫殿下陷入难局。”说罢,便依然是做了个礼,也算是请罪,态度放的也很诚恳,“桃娘冒昧,擅自替殿下做主,只不过起初那一念之间,也着实是在替殿下担忧,况且当时郁将军来看我,话里行间好似的殿下也是真的上心,毕竟他也是殿下的臣子,替殿下考虑,望个事事周全也是应当。”
她说了这些,锦苑倒也无话可说,只摆了摆手,“若是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不要再替我拿主意。”
她言语之间便冷了几分,桃娘识趣便点了点头,向她保证了一番。
锦苑这才松
了口气,倒也没在追究之前那桩事情给他带来的麻烦,只有转向桃娘“你之前怎么也没和我说,言一幽是个女郎”
听完这一句,桃娘面上也闪过一抹讶异之色,却也没有如何好奇,只略一思索,才又恍然大悟般开口道,“我确实也未料到她竟然真的是个女子,这一点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锦苑听她如此一说,也有几分好奇,“所以你也并不知道她是个女子,但之前却听说过这般说法。”
“不错,之前我也曾听桃心阁的姐妹提起过这个人,原先说是偏偏风流玉公子,所以大家便只是帮当他作为酒后谈资罢了,因为这人行踪也神秘,出自于言家,本身就容易引起旁人的好奇和注意,只不过后来又有一些传闻过来说是有人也和她打过交道,毕竟大家也都是这个行当内的人,不可能将事事隐瞒的那么周全,总会有一些风声冒了出来。”
“我便是听人说过这言一幽好似常在灵波坊,而且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买卖,那会儿我便开了玩笑,说她在那地方能做什么不正经的买卖。”
桃娘如今说起这般事情也依旧是惊讶的,当年人家同她说的那几句话,估摸着也没在她的心里留下多深的印象,只不过当做一个谈资,转身便也就忘了。
但现在听到锦苑一说,才认认真真地想起当日的情况,“那时大家都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也只是口耳相传这事说了,到后来便也就忘了,我也没再往心里去,却没料到这事儿竟然也是真的,我那会儿对他是男是女,倒是真的没有什么把握,只不过有确凿的信息说她是在灵波坊罢了。”
说了这些才又转向锦苑,“好在你到底也是找见了她,不过听你那么一说,莫不成这言一幽还真的不将自己的身份放在眼里,便大咧咧的主动向你承认了殿下,你可能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
”
锦苑皱了眉头,细细想来,这言一幽确实不曾有过想要与她隐瞒身份的打算,不仅如此,甚至于从一开始乃至于到了后来,言一幽都是巴不得她赶紧认出自己,甚至与锦苑和郁连峥说怀疑她身份的时候,就明明是桩好事,她倒是显得不那么乐意。
这一切联系起来之前确定为叫锦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如今想着却分明是有些奇怪的,只眼下也没有多想,摇了摇头“这些事儿便有些先放到一边去吧,但日后回去了,在细细征询这些线索。”
说着话只又看向桃娘,将后续的进展,也同她说道了一番“这言一幽背后的人,听来着实手眼通天,你觉得这灵波坊的主子林老板又是否是个靠谱的人”
“若说是靠谱,那自然是不对的,”桃娘摇了摇头,“不若的话,郁将军也不会对不起,想着要从这人查起,又况且这也是你们如今的线索,这些事情有他在,我倒也觉得殿下不必过于担心。”
锦苑点点头,只又开口,“但说到底这杀手行当没人比你更清楚,这暗流之下,犄角旮旯里的事情即便是郁连峥也未必弄得清楚。”
“这话不假,”桃娘只笑着点点头,站在门前处细细的看了一番“殿下与我有大恩,与传闻中那般性子又着实不大一样,只林老板那边桃娘确实无法帮上忙,你要真找他的话,寻常的办法有很多,但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