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不知所以,只当做是锦苑体恤下人,对于这般从外头接回来的女人,也一样是关怀备至的。
于是点点头,只上前一步,“殿下也是担心这位姑娘着凉受了风寒吗”
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一边的徐公子就又开口,“倒也用不着吧,就凭花魁这个底子,功夫练得如火纯青,这点小风对她来说可算不上什么。”
锦苑摇了摇头却没有解释,只是吩咐云清先将她带到后边的厢房里头等着,自己稍后便会过去,又转向徐公子,“今日一日你也奔波劳累许久,审问的事情你也不必劳神。”
徐公子只瞧了她一眼,视线的尾光扫过了郁连峥,又点点头,“属下告退。”
锦苑这才又看向郁连峥“你把她留在我这里,待会儿是不是还得想着要问她些什么,总不会就放心的将她交给我自己一走了之”
她心底里倒确实是这么盼望着的,可不想要叫郁连峥再留在自己的公主府上,说话办事都不甚方便,尤其是待会儿若要和千草云清等人讨论起关于陈也那边的事情,以及桃娘那边的对策,都会颇受制约。
可锦苑也知道,郁连峥断然不会就此将这样的机会让给自己,甚至于为什么要让人到公主府来,锦苑到这会儿也并没能真正的琢磨透。
便只见着郁连峥摇了摇头,果不其然的回答,“那是自然,这第一手消息我也得第一个知道,况且对付言一幽这样的人,你有几分把握,还是说能凭着千草在背后给你出出主意”
锦苑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再说话,本身就是不做指望的事儿,这会儿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只在千草那边将人带去了厢房之后,锦苑稍作收拾也准备过去,郁连峥在堂外等着她,两人并行的时候,郁连峥才又开口,“你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所以才叫云清替她去探探脉象”
他心思向来敏锐,洞察力过人,即便问出这样的话,锦苑也并非觉得意外,只看眼瞧了他,点了点头,“不错,我总觉得这事儿哪里有些蹊跷,之前在你们还没有过来的时候我和她闲聊,有一件事一直没太想通。”
“哪件事”
锦苑皱着眉头便细细回忆起来,所有的一切在花魁的口中似乎都说的顺理应当,从她自小如何入了言家,又如何因为误会而叛出言家,这件事情的真假,她尚且不做考量,其实心底里也是相信言一幽的。
没有哪个人会无聊到将这样的事情当做玩笑一般讲给别人听,所以想来这之中应当是她的全部心路历程,从头到尾便经历了这样一大遭故事,所以从言家出来之后便出于报复的心理做了杀手。
但正因为仅仅只是为了报复而已,所以银钱和任务并不是她所真正追求的事物,因而即便是在杀手行当,坊间对于她的传闻也少之又少。
听过这个人名字的几乎也没有几个。
不过走上花娘这条路,就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虽然说在这个地方能够获取很多一般人得不到的信息,收敛钱财也确实比较快,但理论上来讲,她自己不应当主动寻到这条路上来,而且即便是寻过来了,言一幽也不至于有怎样的能耐便能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内做到花魁这个位置。
半路入行的人,应该不至于受到如此重视,换而言之,在灵波坊所有的人也都是自小教起,毕竟怎样和男人周旋也确实是一门技术活。
怎样哄好那些恩客,也是需要长年累月的学习和感悟的,就比如海棠那一次,锦苑不过打眼见了她一面,便从言谈举止中感受到她与其他寻常女子确实不大一样,至少让人与她相处的时候会觉得非常舒适,也很自然放松。
但言一幽没给她这种感觉。
这便是经过长年累月的学习与未曾学习之间的区别。
但是她既然来了这里,那必然也是有因缘的,这个因想来与她却未必是好事。
锦苑将这番疑惑说与了郁连峥听,末了才开口,“你说她会不会是遭人利用,留个杀手在灵波坊,对于灵波坊来说也是好事,她是不是被人要挟了”
“你是说有人用毒物要挟他们”
“很有可能,桃心阁的人大部分不都是这样吗即便桃娘也如是的,只不过他们都习惯罢了,不然的话,哪有什么人会甘心听从于人乖乖为他们卖命呢”
锦苑的话不无道理,郁连峥瞧了她一眼也陷入沉思,并没有着急回答,半晌才又开口,“先不说这些,如果你觉得怀疑的话,到时候再去问问她便可。”
锦苑明白他的意思,说到底他们抓花魁过来也不是为了解救她于水火,况且人家如今过的潇洒自在,真正要被解救的还不一定是谁。
左副将的案子查清之后花魁自然也会获得自由,接下来她要做什么或者愿意对锦苑说什么那都是她自己的事,锦苑也无非只是疑惑,却并不一定真正的要从她那里探知到什么真相。
到了厢房之外,她没有着急进去,只见着云清守在了屋门口,一看便是等着她的。
锦苑上前一步,瞧着云清“可曾有察觉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