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苑绕到床榻的末尾,仔细的靠近墙壁看了起来,只见着这雕花还真是精致,像好看的屏风摆设一般,若是放在任何地方也都说的过去。
只是在这里,有点和她目前所见的,花魁所表现出的审美水准不太搭。
若是自己都觉得不太顺眼的东西,何况是花魁呢
锦苑伸出手,敲了两下。
声音有点怪,似乎后头不完全实心,但又没什么空洞的回音。
她愣了一下,随后绕到了床榻前,犹豫着,在往后看了一眼,还好,花魁还没有回来。
锦苑大着胆子往前一步,随后脱了鞋,上到床榻上轻轻的敲了下墙壁,却听到中空的回音
后面果然是门
她寻了半晌,知道这机关必然也是藏在床榻周遭的,只是一面寻找,一面不解,这艘花船都是花魁的,她若要什么隐蔽的地方藏点东西,何必要弄得如此麻烦。
换而言之,这船到底也是灵波坊造的,无论怎么藏,总不会只有她一人知道,这么做,其实防不住该防的人,但那些不必要的人,却可以不防。
比如客人。
但除了自己。
小片刻后,锦苑终于摸索到了机关,说来它设计的也不算是隐秘,很容易便被发现,随后,叫她轻轻拨动,那扇门果然有了动静。
吱呀一声,墙壁上的门便缓缓的露出了一丝缝隙,像是后头的插销被松动,紧闭的门便失去了力量,松开了。
锦苑试探着往外推了一下,发觉到了极限也只能推开一道口子。
只容一人进出。
而口子的旁边确实是墙壁,这就是方才她敲击的时候,声音不太对的缘故。
她看着这个口子,像是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起初锦苑以为这地方这么大是为了方便恩客,但想着这墙壁如此怪异,难免会有好奇的恩客去询问,若是接待的多了,难保不出问题。
所以,很可能这确实就是花魁的闺房,寻常不让任何人进来,至于恩客要去哪里,这一层这么多房间,想必需求不同,去的地方也不一样。
如此说来,她确实冒昧了。
锦苑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便只看着前头窄窄的口子,想走,又陷入犹豫。
毕竟前方那幕,实在叫她没办法不去一探究竟。
这是一间暗室,地方不大,不过看看容纳约两三人跻身在内,有些旁的动静是绝对不可能的,要宽裕些,便只能叫一人进出。
便如同锦苑这般娇小的身躯,才可以才里头翻转个身子来。
她原先是想走的,但满屋子的柜子摆满了各式珍宝文玩,并不像是一个烟花之地的女郎能够拥有的东西。
甚至于,还有些锦苑都不曾见过的兵器类珍藏。
这花魁显然是不简单的。
但最让她难以放下的便是当中那个柜子里的几卷册子。
看来是时常有人翻动的,所以便这样草率的放在伸手可触的地方,页面翻开着,上头的字迹看来娟秀,应当是花魁自己写的。
若是她的自述或者记录,那么这场子中奇怪的事情必然也会被她就记载下来。
言一幽这个人有没有出现过,上头或许会提到只言片语。
毕竟照锦苑的了解,这个花魁确实是不一般的,便是这种门路都同许多人不一样。
所以,她的眼线如此之广,则很可能真的会记录下一些哪怕是与她无关的恩客的行径。
言一幽是桃娘给了线索在这里能寻到的,那必然是个常客,无论是谁,但凡是来的多了,花魁就会注意到,这里头也指不定有些抢客人的操作。
锦苑要的便是这个机会。
她终究还是大着胆子进去了,便往身后瞧了一眼也觉得是安全的。
拿起那册子。
又看向满屋子的东西。
不知转瞬时,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动静,锦苑立时放下手中的东西,想要出了这间屋子,却一扭头便看见帘幕大开,一个女人正站在前方静静的凝视着自己。
锦苑确实没有料到,自己和花魁的真正见面会如此尴尬,本身多少会有些花样给自己看看的,如今却好像被抓个正着,怎么说也是她无礼。
于是赶忙放下手中的册子,解释道“抱歉,一时好奇,没能忍得住,就进来看了一下,但是方才进来,你就回来了。”
若是花魁没有撞见的话,锦苑原先的打算是带走这本册子,毕竟一时半会确实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我来的不巧”花魁上前一步,锦苑这会儿定下心神,倒是将她打量的很是清楚。
衣裳还是那套衣裳,彩带飘飘的,外头一层轻纱裹着,里头穿的比裹胸还短,内里风光自然是若隐若现的,看着确实叫人眼前一亮。
反正这屋里头的炭火烧的很旺,确实察觉不到一点冷意,即便这个时节,向来身娇体贵的锦苑穿着薄薄一件,都还觉得舒适自在。
但花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