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蜜月度完,谢音楼回到了沥城定居,她这大半年跑遍了各大刺绣博物馆,沿途遇到美丽的风景就画在纸上,待在别枝坊里时,便闭关研究,没有再接任何节目。
她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偶尔闲暇时,就泡茶杯坐在窗台前,看着汤阮欢迎着慕名前来的粉丝们,热情介绍着店里的一些刺绣作品。
到了夏天,汤阮在庭院养了只橘猫,取名叫小绒球。
小绒球最爱趴在洒满黄昏的蔷薇花下熟睡,谢音楼看它太过软萌,便把小绒球的模样用双面绣做成手帕,放在店里送给有缘的客人。
她的住处不再婚前公寓里,而是选在了湖岛别墅。
傅容与将别墅重新布置了一番,都是由她的喜好来,时常谈完生意,就会亲自过来接她回去。
别墅的灯光都是暖色调,地板铺着毛绒的地毯,延伸到落地窗前,白纱随着晚风轻轻的飘浮,外面也种了一棵柿子树。
谢音楼吃过晚饭,就坐在客厅,打开了木箱。
箱子里的收藏品是傅容与上周拍卖回来的,一幅是丹青刺绣画,名为江南桂雨。
他准备捐赠给博物馆,先拿回家让她观赏。
另一幅刺绣小屏风,秘书送来时道“傅总说,屏风上的古诗有太太的名字,就把它拍下了。”
谢音楼眼尾卷长的睫毛低垂,借着光近距离观赏片刻,注意到精美的屏风左侧绣有一行诗词
清山寂寂水悠悠,独坐黄昏月上楼
一鸟不鸣人迹绝
乍闻天籁似迎秋。
她笑了笑,纤白的手指将木箱合上,起身抱起朝书房走去。
傅容与应酬晚了些回来,进门时,就看到谢音楼已经洗过澡,披着一件吊带睡裙站在厨房给他准备夜宵,肩背和细胳膊雪白,将头发挽起,露出半张侧颜。
他停下脚步,站在灯下看了很久。
无论怎么看,谢音楼都很漂亮,看上去就跟从未谈过恋爱似的。
听到响声,她转过身出来,指尖还捧着碗就朝他跑来“你回来啦”
傅容与一手扔了西装外套,搂过她被柔绵的布料裹着的细腰“煮了什么好吃的”
谢音楼结婚以来,就下定决心改进厨艺。
虽不是天赋类型,但是她勤奋好学,已经从只会煮草莓土豆,变成了正常点的西红柿挂面,煮的烂,盐也知道要放少点,不能放糖。
她献宝似的,给傅容与尝一尝,笑着说“我往里放了虾。”
傅容与吃出了生姜味,问“还有吗”
“唔,放了点调味作料去腥,怎么样”
谢音楼清明透亮的眼睛带着光,盯着他的脸孔不放。
“非常美味。”傅容与话落,随即将清口的花茶端起,不动声色地喝下。
谢音楼很开心地依偎在他身边,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编辑下一段文字「煮面,要放一块生姜,容与喜欢吃西红柿和虾。」
傅容与低眸看着她弯唇笑,也没有说什么。
谢音楼收好手机,自然不过地将手指往他衬衫里伸去,摸索着锁骨处的蔷薇刺青,说着话儿,讲着在别枝坊都遇到了什么客人。渐渐的,傅容与的注意力就偏离了重心,俯首贴着她乌锦般秀发“洗过澡了”
谢音楼眨眨眼,明白他的暗示,很小声嗯了声。
紧接着傅容与将她抱起,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被他熟悉的雪松香味浸透全身时,谢音楼忽然扣住他的手臂,含着笑音“你还记得我们两第一次在这里的场景吗”
傅容与怎会忘,低声重复着记忆中的对话“你艳遇到那个强壮有力且温柔的情人了吗”
谢音楼耳朵被男人灼烫的气息弄得微痒,笑着反问
“你呢,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傅容与琥珀色的眼眸就如同当初那般,压着她“正常方式做就好。”
谢音楼抬起雪白的手紧紧抱住他,仰起头,鼻尖从他完美的下颚开始轻嗅着,划过脖线性感的喉咙,轻轻的一咬。
而傅容与已经将快垂落下沙发的领带扯过,顺着她腕间绕了一圈。
仿佛像是月老的红线般
将谢音楼牢牢缠住。
放纵一夜的惨痛代价就是第二天起不来,谢音楼睡到正午时分,迷迷糊糊地被傅容与扒出被窝,跑到浴室去简单的洗漱。
身子刚要软绵绵地歪到一旁,听他说“你今天不是还要去拜访老师”
谢音楼立刻清醒过来,主动地接过他递来的浅绿裙子。
她师承“国绣手”之称的艺术大师周淑琴,在民间刺绣界很有名气,自从将苏绣绝技传授给谢音楼后,就搬到了老城区里静养,不过仍然是有无数人排着队想见。
谢音楼这次来访,是因为她之前一幅月色有山河的水墨刺绣图被老师拿去参赛,获了奖。有记者想要采访她,将地点选在了周淑琴的家里。
热闹的外间是店铺,里面后院才是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