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周遭事物的人掩面而泣,越哭越大声,像是要倾尽这些日子所受的苦,几乎说不出半个字。
最终,宣幽仪告诉他们“结束了,驱魔师杀死了吸血鬼。”
渐渐地,小镇上的活人哭成一片。而在这哭声中,他们迎来了黎明。
厉蕴丹暂未离开塞拉什小镇。一是出于居民的真诚挽留,二是想弄懂吸血鬼是什么,三是对“圣水和银桩”一说较为在意,想打听这些知识从何而来。
于是,她找到了昨晚的女孩。
少女叫“塔伊娜”,年仅十六岁。在厉蕴丹找上她时,她正与别的少女一道在镇外的溪边擦洗身体和头发。溪水冰冷,冻得她们牙关打颤,可为了清理身上的牛粪,她们还是忍了下来。
见到她来,她们都以为她也来清洗身体,忙给她让出一个位置。谁知她微微摇头,只将手探入奔涌的溪水中,用炽阳道帮着暖了水。
不冷不热、温度正好,她们感激地朝她道谢,加快了清洗速度。
家园亟待重建,夜晚又将来临,要是入了夜却没建好木屋,恐怕会生出新的事端。因此,她们是没多少时间洗浴的,如果没整好住处,那只能再睡牛棚。
等最后一名少女离开,原地只剩塔伊娜和厉蕴丹。她像是知道她找来是为何,便从随身的布块里翻出两根银桩递了过去。
不想,厉蕴丹推拒了银桩。
塔伊娜“您不需要银桩吗”
厉蕴丹“我需要它背后的故事,至于这些银桩,你们留着防身便是。”说着,反而掏出了昨晚用过的银桩递给她,“还给你。”
比起她,她们更需要银桩。
为了请个驱魔师,这小镇已是倾家荡产。若是连三根银桩都留不住,那这一镇子的人以后得喝西北风了。
闻言,塔伊娜愣了愣,颇有些难以置信地接过银桩“其实我们付出的代价很少,不足以让您对付吸血鬼,但没想到您会过来,还是请您收下它们换一些钱吧。”
厉蕴丹把话题转回正轨“银桩从哪里来”思及吸血鬼死前透露的只言片语,她抓住关键词补充道,“教廷的猎魔人”
塔伊娜摇头“是阿卜萨婆婆留下的。”
她说道,三年前有一位年迈的老婆婆进了小镇,在教堂小住过一段时间。她有一头灰白的发、鹰钩鼻和灰蓝色的眼,看上去阴沉又死气,小镇的孩子们都怕她。只是,她比较青睐少女,时常教一些奇怪的东西给她们。
“可是我们不认识字,而她的羊皮书上都是奇怪的字。”塔伊娜回忆道,“婆婆知道很多,她懂草药、会做蜡烛,教我们在新月许愿祈祷镇上的人说婆婆是个邪恶的女巫,可她给我们留下了银桩。”
阿卜萨婆婆消失在一年前的新月雨夜,走的就像是来的一样神秘。只是她虽然离开了,但留下的知识依旧在女孩间相传,被她们掌握。
塔伊娜“婆婆说,水放在家里只是水,但放在教堂就是圣水。只要我们在教堂打一口井,天天做祷告,那就是祝圣,我们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圣水。”
然而镇上的大多数人不喜欢婆婆,也没有按照她的意思打井。最终,还是她们几个时常抬了瓦罐去教堂做祷告,这才有了昨晚的一盆子圣水。
“圣水的作用有很多。”塔伊娜回忆着,“可以洗浴、喝、灌溉、浸泡,我记得一个配方,把槲寄生、黑刺李和罗勒放进圣水浸泡,再用松树枝蘸取圣水洒在房间里,可以让住在里面的人免受恶魔干扰。”
“露丝曾经做过同样的事,她说那几晚她睡得很好,可是没过几天,她就被父母打伤了,他们不允许她变成一个邪恶女巫。”
厉蕴丹离谱。
她们被压抑惯了,委实不敢反抗。可经历了这一次恶魔屠镇的事件,她们或多或少都产生了一些变化。至少,她们不会再对阿卜萨婆婆避而不谈,相信家里的大人是无法救命的,可听婆婆的话可以杀死吸血鬼。
难道死里逃生,谁还愿意做愚昧的羊羔,等着被宰吗
塔伊娜“我好后悔以前没有多学一点知识。”她叹道,“只记得银桩刺破吸血鬼的心脏能杀死他。”
厉蕴丹“除了这些,她还留了什么东西给你们”
塔伊娜摇头道“没有了。”
之后,厉蕴丹旁敲侧击地问了些有关教廷和猎魔人的话题。遗憾的是,塔伊娜对此知之甚少,只知道每个镇子都会备一座教堂。
而为了确认小镇后续的安全,厉蕴丹又在塞拉什多呆了两天。眼见宣幽仪的精神越来越萎靡,她便决定返程。
宣幽仪“中世纪的厕所,我一生之敌”
厉蕴丹
但比起宣幽仪常呆一处的安居思想,厉蕴丹更想出去走走,尤其是在察觉这个试炼场有可学的新知识后,外出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
女巫、吸血鬼、猎魔人,圣水、银桩、祝圣为什么要在新月许愿为什么草药能防止恶魔打扰恶魔究竟有多少品种一切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不过,外出也得有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