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临向着楚寒今一招手“来吗”
都这么说了,还能不去吗
楚寒四下看了看,小步走到越临身旁,几位婶婶的目光顿时凝固在他身上了“这位仙长,长得可”
漠北人豪放,半晌找出个词。
“长得真牛逼。”
“”
楚寒今垂下眼睫,依然是原来的清正姿态,可在这群婶婶嬷嬷处完全不管用,光听见七嘴八舌地问他“仙长婚配了吗”
楚寒今“未。”
“仙长有没有心上人啊”
“没有。”
“仙长还不成亲,家里父母着急吗”
“”
越临倒了杯酒,仰头倒入唇中,边听边笑了两声。
楚寒今抬起眼眸不悦地掠他一眼,越临总算没看热闹了,道“对,着急,我们就在风柳城待几天,待完他就得回去成婚了。”
婶婶瞪大眼“有婚配之人了啊”
楚寒今神色流露出一丝狼狈,越临点头“有了有了。所以啊,婶婶,你们的闺女就不用介绍给他了,他马上就要有妻室,恐怕无福消受了哈哈哈。”
到这时,婶婶对楚寒今的盘问,才停下,转而问越临“你成婚了吗”
越临答的干脆“成婚了。”
又看楚寒今一眼“而且妻子已有身孕。”
“哎呀,那不巧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成亲这样早啊”“我刚有个侄女想说给你呢。”几句碎碎念之后,好歹止住了婚恋话题。
越临这时才问起“我和我朋友从远处来,听说周少爷遭遇了不测,顺路过来吊唁。听说他还很年轻,怎么突然就离世了真可惜。”
婶婶脸上露出同样的惋惜“是啊,可惜可惜。”
越临意味深长“哎,年纪轻轻”
禁不起激,婶婶们叽叽喳喳地聊起来。
“听说是这孩子身上不干净,以前总爱逛青楼,染了一身病,回来身上不舒服,治了好久都治不好,就这么死掉了,但家里说出来怕丢人,所以连死因都不敢明说。”
“不干净我看他人性格蛮好的,我还打算把侄女说给他。他就是身体不好,经常吃药,可能得个什么病,治不好就死了。”
“真是脏病,听我跟你说,我还帮他抓了好几回药”
一群人叽叽喳喳,旁边有个婶婶一直坐着,双唇闭拢,眼眶红肿,猛地一咬牙“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还乱说”
越临给楚寒今剥了壳花生,送到他掌心。
但楚寒今没心情吃,目光转向了这位妇女。
妇女狠狠跺了跺脚“他是被人咒死的”
说完,将身上的围裙一摘,离了席。
八卦闲聊骤然引起有人不高兴,大家都有点懵,半晌才说“王大姐是周少爷的奶妈,估计知道的比我们多。”
“肯定是我们说周少爷清白,她听着不高兴了。”
“哎,人都死了,不应该再说这些的。”
越临神色赞同“说到底呢,进青楼得病这事传出去不好听,死者为大,为了他的名誉着想,就不再议论了。”
不知是谁,突然来了句“如果真的在意名节,就别叫那种人来。”
听见这句话,楚寒今目光转了过去。
其他人视线也跟着转过去。
他看见一袭少年身影,穿的花枝招展,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浓妆艳抹十分绮丽。
是那个叫小蝶的青楼小倌。
接着,楚寒今耳边传来狠狠的啐声。
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很看不起他。
但他熟视无睹,将花伞收起,自己找了张桌子坐下,也没管人凑没凑齐,拿着筷子便开始夹菜吃饭。
“跟周少爷往来的人就是他。不过周少爷都害病死了,他怎么没害病死呢”那婶婶说这话时咬着牙。
毕竟是狐媚子,干的就是这种下流行当,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的妇人们看不起他,很正常,说不定还有谁的丈夫孩子给他送过钱呢。
旁边有人讥笑他“你今天没生意啊不赚钱,跑这儿来吊丧。”
小蝶浑不在意“还不是怪你这么久没来照顾我生意。”
他话音刚落,刚才调侃的人被老婆揪着耳朵拼命往外拽,不停地骂“你个老不死的,不自重不自重我让你照顾他生意我让你照顾他生意”
那调笑的人也很无语“我开玩笑我要是和他睡过,你召来一道雷劈死我”
周围响起嘻嘻哈哈的笑声。
那小蝶依然吃自己的饭,专夹好肉好菜放到自己碗里,举止一股子粗蛮劲儿,但衬着他这张粉嫩甜美的少年脸蛋,又显出了几分娇憨之感。
他坐着大口吃鸡腿,周围不少人看着他。
片刻,身旁传来一阵声响,是荣枯道的晨阳与落阳两位道长,并肩而立,一个坚毅,一个风流。
走近时,小蝶抬头,看了看走在右手边的落阳。
他笑了一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