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弯起来,几位皇孙里面,只有大郎、二郎、三郎、四郎成亲了,大郎、三郎先是为生父服丧,再是为祖父服丧,妻妾有几年没动静了,子嗣上就没有二郎、四郎加起来多。
纪纤纤到了,先给一溜长辈行礼。
殷蕙叫人给她赐座。
纪纤纤坐下后,频频朝殷蕙使眼色,意思是想单独与殷蕙说话。
丽太妃不高兴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有话就说,休要遮遮掩掩。”
她着急啊,儿媳这一看就不像来报喜的,若是坏事,丽太妃年纪大了,更没有耐性等。
纪纤纤想想自家经常丢脸,也就不在乎再多一次了,很是无奈地对殷蕙道“今早二郎起晚了,得罪了皇上,皇上没带他去跑马。”
放到普通人家,这不算是什么大事。
可是皇家的贵人们,都在乎脸面,有时候丢脸比丢了俸禄还要严重。
魏曕不带二郎去跑马,放在女眷们这边,就像温太后办花会,请了所有人,唯独没叫丽太妃,那丽太妃的脸往哪搁
温太后、贤太妃、淑太妃都同情地看向丽太妃。
丽太妃拉长了一张脸。
她还以为自己要添个曾孙了,没想到孙子都成家立业了,还给她丢人现眼。
如果二郎还小,她可以骂儿媳妇不会教孩子,如今二郎都当爹了,她再批评纪纤纤不知道及时叫二郎起床,只会更丢人。
“怎么起晚了是不是病了”
丽太妃替二郎找台阶下。
纪纤纤忙道“是啊,前日就有点风寒,晚上喝了药,就容易睡得沉。”
丽太妃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殷蕙笑道“既然病了,提前跟皇上打声招呼就是,何必逞强,二嫂放心,我会跟皇上解释清楚的。”
纪纤纤松了口气。
妯娌俩一起陪了会儿长辈,并肩离开时,纪纤纤挽着殷蕙的胳膊,低声求殷蕙多在魏曕面前替二郎美言。
虽然儿子什么都不做将来也会继续王位,可得宠的王爷与失宠的王爷,地位荣耀相差可就太大了。
纪纤纤希望儿子能风风光光地活着,而不是沦落到人人都可以嘲笑。
儿子没有本事,幸好她与殷蕙关系好,能请殷蕙帮忙提携一下。
殷蕙没有再敷衍纪纤纤什么,正色道“如果二郎犯些小错,我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他求情,可如果二郎想要出人头地被皇上重用,这个真的只能靠他自己,皇上那人,公私分明,二嫂也该清楚的。”
纪纤纤“我懂我懂,我就是怕皇上因为今早,以后不再给二郎当差的机会。”
殷蕙笑道“那还不至于,年后二郎尽心当差,有了功绩,皇上能看见的。”
温太后这边,四位老姐妹也在议论此事。
贤太妃由衷地对丽太妃道“回头姐姐好好说说二郎吧,先帝看着笑眯眯的,其实纵容就等于放弃,放弃了也就懒得管教了,皇上看似面冷严厉,实际上是替二郎着想,还肯费心替他打算呢。”
丽太妃闻言,怔住了。
纵容就等于放弃
这一瞬间,她想到了先帝对她的宠爱,对儿子魏昳的一味纵容。
以前,她把这份纵容当成恩宠,觉得先帝对她是不一样的。
如今被贤太妃一语点醒,意识到先帝的纵容其实等于无情,等于放弃,丽太妃心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
温太后、贤太妃、淑太妃都看懵了,这点小事也值得哭
丽太妃哭着哭着,突然骂了一句“老匹夫”
温太后
虽然儿子魏曕也四十出头了,也算不上老匹夫吧
淑太妃悄悄往天上指了指。
温太后恍然大悟,原来丽太妃骂的是先帝。
那就与她没关系了,随便骂吧
“你怎么那么凶呢,一点面子都不给二郎。”
当晚,殷蕙靠在魏曕怀里,想象魏曕的铁面无情,她都替二郎尴尬。
魏曕握着她的肩头,一点都没有被耳旁风吹软心肠的意思“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殷蕙惊讶道“他们”
魏曕就从大郎开始挑毛病,一直挑到魏昡家的九郎,中间只省去了自家的五郎、七郎。
也就是说,这些大侄子们,在魏曕眼里个个都有一堆毛病要改。
子不教父之过,魏曕都是皇帝了,这会儿也不用顾忌什么,挑完侄子们的毛病,他又针对兄弟们的养育之法挨个批评了一顿。
“父皇太忙了,教孙子也不是他的义务,还是怪大哥他们没尽到教导之责。”
在魏曕看来,父皇愿意把皇孙们都叫到宫里教养,已经替他们五兄弟省了不少事,自然是没有过错的。
这一点,殷蕙也不觉得先帝有何可指摘的,笑着拍魏曕的龙屁“属你最好了,自己好,孩子们也教得好,父皇都看在眼里,自然放心将江山交给你。”
魏曕看看她,暖黄灯光下,他目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