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太子殿下便下令将东宫的内侍全换了一批。尤其寝宫附近的侍从,更是全都撤,除了侍卫统领外,其他人若无太子亲令不得轻易靠近。
翌日,圣上的旨意传来了东宫,将此次春闱的事务全权交由江慎负责。
虽说是全权负责,但际出题阅卷的都是翰林院,到了这个时间,试的题目早已定下。江慎需要做的事,不是在翰林院阅卷结束后拍板定论,以及主持接下来的殿试。
因此,在春闱开始前,江慎还有几天清闲日子可。
闲得无聊,便陪着他的狐狸在皇宫里到处玩一玩,逛一逛。
又多相处了几日后,江慎发现,就算那天夜里少在睡觉时没把耳朵和尾巴露出来,他迟早撞破这个秘密。
原因无他,江慎从未见这藏不好原型的妖怪。
睡觉时总时不时把尾巴睡出来就算了,情绪变化时藏不住。尤其是开心的时候,江慎有好几次都亲看见,少的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晃出了虚影。
狗似的。
随着天气一天天暖和,御花园中春意渐浓。
临近中午,江慎站在人工湖边,仰头望向湖边一棵桃树。
“还不下来”
人工湖上风大,吹得坐在树梢上那少衣衫纷飞。
回了宫后,江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寻了几块上好的料子,给黎阮做了几身新衣服。
少喜穿红色,适合穿红色,那一身鲜红春装穿在身上,衬得肤色雪白。
但他不喜欢穿得太厚重,早晨出门时江慎担心他吹风受凉,给他带的薄斗篷,早早被他脱下来,扔给江慎抱着。
这一幕要是让宫内那些老嬷嬷看见,不免要指责几句不懂规矩。
当然,只敢偷偷地说。
因这迷糊总时不时露出他的狐狸尾巴,江慎如今与他外出时不再带侍从,遇事都是他自亲力亲。
这几日下来,几乎整个皇宫都知,太子从宫外带回了一个少,宠得快要没边了。
“再看一儿嘛。”被宠得没边的少一只手攀着树枝,视线远眺湖面,“这里风景好。”
江慎无奈“可你已经在上面待很长时间了,不饿吗”
他是真的有点无奈。
不知这妖怪到底是只狐狸还是只狗,每日精力充沛得很,江慎带他出来玩,总要时时刻刻把他看好,稍一不留神就跑丢了到处撒欢。
方才他不一时没把人看住,再回神来时,这人就已经爬上了树。
还在枝头蹬啊蹬,把鞋子都给蹬掉了。
“唔好像有一点。”黎阮揉了揉肚子,朝江慎,“那你接住我呀。”
说完,手一松,从枝头一跃而下。
江慎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接他,却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冲力。
落在他怀里的身躯柔软,很轻,江慎稳稳将人搂住,扑鼻而来的是少身上桃花清新的香气。少手臂搭在他肩上,眉目含笑。
“中午有糖糕吃吗”少问他。
江慎“你想要就可以有。”
江慎没让他下地,直接把人抱一边凉亭坐下,又返回来给他取落在地上的鞋子。
或许是因少还保持着妖族习性,总是不爱穿鞋,在寝宫里光脚着到处乱跑就罢了,出来不想穿鞋,江慎好说歹说才劝住他。
“这几日早晚天气还凉,不穿鞋容易受寒。”江慎一开始是这劝的。
但没什用。
少表面乖乖答应,不了多久,依旧我行我素,不穿鞋到处乱跑。
显然没往心里。
江慎不知妖族是不是不受寒生病,但他好几次摸到少的脚,都是冰凉的。于是又换了个说法“你不是要养胎吗,寒气入体,是影响胎儿的。”
说这话时,少正踩着寝宫冰凉的地面,趴在桌案边看江慎处理事务。
听言立刻把脚一缩,爬到了江慎的椅子上。
“很严重吗”他抱着江慎的脖子,担忧地问,“它长不大吗”
椅子很宽,容纳两个男子不在话下,何况少身形娇。江慎顺手把他搂进怀里,揉了揉头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说不定呢,那不就麻烦了。”
“是啊,一直长不大很麻烦的。”黎阮忧心忡忡。
总从那天起,黎阮终于把江慎的劝说听进了心里,再没有光脚踩在地上。
这儿是,他坐在凉亭里乖乖等着,等到江慎给他递来鞋子,规规矩矩穿上才站起身。
他正想说话,忽然像是感觉到什,往凉亭外看。
江慎顺着他的目光看,果真看见远处有人正往这边。
人还不少。
在前头的,是一身穿朝服的青。模样还很轻,容貌与江慎有几分相似,身后乌泱泱跟了一大批人。
江慎牵着黎阮等在凉亭里,待那群人近后,首的那青先看见了他,立即上前几步。
“我还当是谁在这里,原来是太子殿下。”青朝他行了一礼,,“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