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绒绒面前现在有一个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消息是,魔龙显然处于不活跃期,理应是在这里休憩,毕竟体型越巨大的生灵所需要的栖息期就越长,倘若是活跃期,想来她也不可能见到这样落在火山口中静默的魔龙。
坏消息是,她能靠自己出去,而不能直接这样在魔龙顶挥钱买路,因为买路大的前提条件是,要先有一条路。
说到这里,就很难理解,这个狗魔域怎么把路直接修到魔龙的快乐老啊
虞绒绒按捺住腹诽,心中已经有几个离开的方案。
魔兽对修真之人御空而起时所动用的天地灵气有着天然敏锐的感知力,但当魔兽本身过分强大的时候,自然而然便忽略相比与自己过分弱小的存在。
所以虞绒绒的第一个计划是,将自己的气息压到堪堪能御空的低,也就是筑基期,然后开溜。
那双金灿灿如明灯般的双眸在短暂地掀开眼皮后,又重新闭。
虞绒绒瞅准机,见画已经悬在半空
她才一腾身踩到见画,魔龙的双眼却又倏而睁开
这一次,魔龙巨大的颅甚至疑惑地左右摆动,显然是在究竟何处有异常,甚至连躺着的姿势换一种,变成更容易直接腾身出击的样子。
虞绒绒“”
计划一失败。
她重新落在魔龙,突然觉得自己能落在魔龙,也是一种运气,倘若再向前一点,恐怕自己此刻已经化作一抔新鲜的火山灰。
虞绒绒有些苦中作乐地联想一番,心道如果是大师兄在这里,当如何呢
如果他是如梅梢派那些弟子一般的剑修,恐怕跃跃欲试地擦亮自己手中的剑,别管能不能打过,先毫不犹豫地提剑与魔龙一战。
但显然傅时画不是这种一根筋的傻剑修。
恐怕大师兄盘算着一边劈龙,一边引着这龙去喷火烧一烧魔宫。
念及至此,虞绒绒忍不住一声,心情也不知不觉中放松许多。
第个计划就要复杂一些。
从刚才的观察里,虞绒绒已经敏锐发现,这方圆几里中,恐怕有魔龙的顶是视线盲区,也是安的地方,所以她要保持自己在这里,再努力牵动空气中的那些若有若无漂浮的“线”。
等到这些线与她的符连接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一把扯动这些符线,造成火山壁的石块坍塌,想来届时魔龙便被惊动再腾飞而起,她便佯做其中一块石块,与其他石块一起落在火山口的地面,再火速买路离开。
要前后配合得,计划也不算太难。
虞绒绒稍微向着一侧龙角的方向移动,借由龙角固定住身姿,避免魔龙突然抬,亦或有其他动静的时候将沉静在符线中的自己掀翻。
然后,她谨慎地散开识,更加清楚地“”到空气中的那些“线”
无是魔气,亦或是天地之间本就拥有的灵气,要留下过痕迹,就可以为大阵师所用。
虞绒绒的动作很快,她再一次掏出散霜笔之前那已经碎,但出于某种不差钱的怀旧心理,她又喊虞丸丸给她买一备用因为唯有散霜笔可以用少的道元,来勾勒出精准的线条。
空气中的符线被悄然牵引,火山壁流转的火光中,悄然又有另一种极其微弱的光顺着山体原本的线条滑过,那些线条有的是碎石落下时的划痕,有的是魔龙的爪印,还有其他一些痕迹。
但现在,所有这些痕迹,已经成虞绒绒所绘之阵的线条。
待所有线条汇聚于她掌心的时候,虞绒绒忍不住小声道“要是让七师伯知道,我以毕生所学,拽这么多符线出来,是为让这龙飞起来,他可能得冲我吹胡子瞪眼一儿。”
她边喃喃,边用另一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银票,深吸一口气,终于将漫天符线向下一拽
碎石乱坠,火山口中顿时一片轰然
另一片轰然中,黑发高束的青衣少年御剑破空而出,他御剑依然带着剑鞘,但他身后却凝着无数道飞剑虚影,再一道一道戳向从轰然中疯狂追逐他而出的一大片魔兽
“我是炸你们魔蛙的老窝吗”傅时画觉得自己御剑的速度已经够快,奈何自己依然还是没有飞出这一大片沼泽地。
沼泽面有不断翻涌的小泡泡,还有许多仿佛荷叶的巨大紫色叶片飘在沼泽。有的叶片密密麻麻趴着一堆形似青蛙的紫色四足魔怪,色泽几乎完与叶片融为一体,所以傅时画在一开始入这片沼泽地时,硬是没出来叶片有东西。
直到他在飞过某一片叶片时,突然有破空声从一侧响起,他骤停再下意识一剑劈出,空气中倏而见血。
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远处的一片格巨大的叶片,竟然栖息着一巨大的魔蛙
若不是他停得够及时,恐怕便要被骤然向他吐出尖细舌的魔蛙贯穿
显然,傅时画的那一剑太快太利,竟是直接斩断那魔蛙的舌
剧烈的疼痛让那魔蛙尖啸一声,左右晃动的时候,傅时画终于出它的轮廓,再而清这种貌实在有些崎岖恶心的魔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