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覆了这个繁华的城市,也让她俩随之颠倒,不能自已。
街道两旁的路灯都淹没在了湿漉漉的氤氲中,天地间水汽朦胧,玻璃窗外的世界模糊不清。
浴室里也是湿的,满地都是水渍。
热的、黏腻的触感挥之不去,逐渐吞噬了理智,让克制的高墙轰然坍塌,变成了一地的零散细碎。
不断冲刷的水搅散了思绪,打乱了现实,使得她们深陷其中。
起初是南迦进到房子里,放下东西。
再是电视机被打开,客厅里的灯被关上。
然后到点了,纪岑安先去洗澡,但忘了拿换洗的睡袍,让南迦帮忙送进去。
南迦也进了浴室。
经过十分琐碎,很乱。
后来南迦只清楚记得两件事
一是她的证件确实在这边;
二是纪岑安没病,一点问题都没有。
纪岑安骗了她,生病是装的。
但在当时,无论真或假,全都没意义了。
南迦不生气,放任纪岑安耍心眼儿,容许这人的再一次折腾。
她们在浴室里待了个把小时,南迦抱着纪岑安,攀住她的双肩。
后面又是转至客厅,在沙发上相拥。
最终才是卧室里,南迦被纪岑安拦腰抱进去,两人连门都没关,也不开灯。
黑魆魆的夜晚沉沉压着,昏暗笼罩在这一片天空,耳畔是接连不断的雨声,以及对方急促的呼吸。
南迦看不清纪岑安的脸,但能感受到对方的细微变化和举动。纪岑安亲她的嘴角,她便搂住纪岑安的背,和这人一块儿堕落进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彻彻底底被念想吞没。
她们还没和好,可双方却好得不能再好了。
纪岑安是南迦的船,她们一块儿在水流中起落,随波摇晃荡漾,驶向另一端的彼岸。
南迦红唇张合“纪岑安”
纪岑安挨挨她的脸,算是回答了。
她仰仰头,朝着天花板“纪岑安。”
那人堵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再出声。
雨水是凉的,透明的窗户也是凉的。
南迦反手撑在上面,背对着早已变样的外边。
冰凉的水打在玻璃上,将其浸湿,好像随时都会飘飞进屋里。
可又不会,始终隔着一层脆弱的屏障。
小区里的路灯微弱,暗淡的光仿若要熄灭了,只差一点点。
那场雨是何时停歇的,南迦毫无印象,隐约中是躺在床上了,窗外已没了雨声。
黑沉的夜色里,她们没看时间,也不知道具体哪个点了。
反正结束后,纪岑安倒在南迦身上,枕在她肩头,过一会儿再挨上去亲她的下巴,没完没了的。
入睡之前,纪岑安凑近南迦的耳朵,捏捏她的软肉,低声说“明天下午我送你去机场。”
南迦没力气,随便对方要怎么。
纪岑安又咬了她一口,轻轻的,不痛。
南迦闷哼了声,深深倒在软和的床里。
一夜短暂。
情绪如天上的云一般翻涌,也像云一样散开。
等坐上出国的飞机了,这一夜的隐秘才缓慢沉下去,成为她们共有的一桩往事。
那一次出差时长仅有三天,相对较短,几乎是出去走一遭、换个地方舒口气就该返程了。
三天后,再回到z城,很多事已经定下来了,又有了新的转折点。
下飞机是小助理来接南迦,纪岑安没来。
但当天晚上,纪岑安到租房里了,专程去见她,为她接风洗尘。
纪岑安继续留宿这边,与她同住。
南迦很容易就接受了纪岑安的融入,好像挺能适应那样的生活,不觉得有什么。
在这之后,她们一起过了段还算平静的日子。
双方就像是地下恋,瞒着所有的朋友和亲属,做出一些只属于情人间才有的行为,无比亲密,难以分舍,悄摸维系着彼此的关系。
南迦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这人,应该离纪岑安远一些才是,可她还是抛开了顾虑,不去纠结太多。她坠入了这张挣脱不了的网中,被纪岑安占有,一起沉沦。
没有外界的纷扰,南迦过得很好,千篇一律的日子似乎不再那么难熬。
有个陪伴也不错,起码不会太无聊,房子里也不至于太冷清。
那是与旧生活截然不同的体验,说不上哪里变了,但就是不一样。
哪哪儿都不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东西。
她们又去拜访恩师,到另一个城市短住。
恩师做了一大桌子菜款待她俩,也在这时宣布,自己要退休了,以后就开启正式的养老生活了。
恩师把以前积攒下来的人脉和资源都留给了南迦,也给予了一定的实际支持。赶在退出这个行业前尽最大的力给徒弟再铺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