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管严一点,再说了,按你说的收入和产出比算一算,就算每天换一套铜管,那也损失得起啊。”种彦崇已经完全代入了资本家的思路,“铁的虽好,但真的做不出来,当然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赵虎头很快画了图纸,让人照着纸上管道打造。
很快,数十根的上品的紫铜管便做好了,赵虎头的图纸上,这些铜管中间用陶管连接,耐火泥封堵空隙,一边连接着炼焦窑,一边通向一个挖出的大水池,水池的水会让滚烫的煤烟在铜管中降温,焦油凝固,最后从沿着山坡修筑的下层的管道中流出来。
无法凝固的煤气需要在烟囱处点火烧掉,赵虎头暂时还没有工具收集使用这些。
种彦崇看着这个工程,思考了一下“虎头啊,我觉得,你还缺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赵虎头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你需要城墙,还有一只乡军。”种彦崇非常肯定地道。
赵虎头神情越加困惑。
种彦崇终于有机会展现自己的优越感,一阵风似地离开,又在片刻之内反回,拿出一叠小报,依次放在赵虎头面前。
那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河东河北诸路盗贼蜂起,原为朝廷十家为一保之保甲法,本为防御贼寇,为了保丁却成了贼寇”
“青州巨盗攻击济州城败,劫掠之后,遁入八百里梁山泊,青州济州联合悬赏賊首一万贯。”
“徐州保民拒不服役,拥兵入县镇,残杀官吏,巨盗流窜怀阳军路,大败。”
“密州莒县县令亲上城墙守城,击退流寇”
赵虎头看得满头大汗,疑惑地看向舅舅“怎么去年还是风平浪静,今年就群盗四起了”
“去岁河洛大水,难民流窜,蔡京欺瞒陛下,让人将难民全都撵去了河东河北诸路,加上各地当十钱,都放到京城、河东两地使用,物价上涨,活不下去,自然群盗四起。”种彦崇拿出一张报纸,那纸上写着关于群盗四起的原因猜测。
这些小报很特别,特别之处就在于,都是油印的,只比a4纸大一点,字体虽细,却甚是工整,颇有些铁划银勾的意思。
赵虎头有些感慨“也就是说,我要是不收拢七里坡的那些流民,他们,很可能也会”
“这是自然的,这寒冬腊月,无衣无食无地,为了活下去,抢劫算是什么大事”种彦崇很是不以为然,“便是边州那些羌人,也会在寒冷时节去边境劫掠,辽国更是不只在边境打草谷,听说还会去东边打什么女直人。”
赵虎头微微咬牙“女直人那么穷,他们居然还打”
“打就打了,我看报上说,就是今年正月去打的,收获不少海东青和北珠,朝廷不少人想要出使辽国购买北珠。”种彦崇耸耸肩,“他们打女直人,总好过在我们边境打草谷吧。”
赵虎头本能地点头,又忍不住摇头“唉,这个还真不好说”
他真飞过去摇晃辽天作帝的肩膀,告诉他别打了别打了,你会后悔的
种彦崇看不懂,但他看不懂虎头的事多了,便也没放心上“那我明天去让他们组织团练。”
“好,这事就拜托舅舅了。”有专业人士在,赵虎头当然不担心。
种彦崇满口答应,他还用了一点小心思“我们种家的祖宅在太原城,那边石碳矿藏甚多,舅舅带一些族人来学学练焦,你介意不”
他怕赵虎头多想还补充道“当然,舅舅也不白占你的便宜,回头就给你支十五个侍卫,保证都是能打探能杀人的好手,让你随便用,不够再补,如何”
如果不是因为赵虎头身份敏感,他调个一百人都是可以的,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才给得少了。
“你不是全记住了么”赵虎头问,这个世道不是没有知识产权的么
“这是你的秘方,自然要经你允许,”种彦崇随意道,“我可不能占一个孩子的便宜。”
“你用便是。”赵虎头也笑了笑,“我让你看,就不怕你学。”
种彦崇与他相视一笑,都很满意。
这时,赵虎头有意外发现“这些报纸,怎么还有外地的”
“哦,最近密州新出了一种印刷之术,叫以丝印于蜡纸之上,称为丝印,一经推出,便被各地小报商户推崇,如今已经传得到处都是,把蜡块的价格都给买贵了。”种彦崇感慨道,“这种印法听说还是你爹爹想出来的,真是不愧是你的父”
他的话音嘎然而止,张开嘴,却一时合不上去,仿佛被人呃住了脖子。
终于,反应过来的种彦崇忍不信问“不会这也是你的法子吧”
赵虎头摸了摸鼻子“不止呢,还有蜡树也是,如果不是他们忙了起来,无空管我,我哪能如现今这么嚣张。”
相较于他的知识,这两个都是很小很小的赚钱手段了。
种彦崇一时失语,半晌才道“行吧,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你现在弄出什么来,我都不会惊讶了,那我先去安排了,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