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心里背后还是多少有几分羡慕,说明顾书郎会疼人。
“啥疼人,瞎折腾,我看过了那什么肥,就是掺了粪水,白费力气。”村里男人撇撇嘴,觉得黎大瞎搞胡闹给自己找事。
“也是,黎家才三口人能攒多少粪,还不如浇菜地,来年白菜萝卜长得好。”
全村都是瞧热闹看黎家父子上肥,有些人真瞅了,回来热火朝天学“诶哟我今个儿撞见黎周周了,桶里挑确实是浠水。”
“那能有啥用啊。”
王婶也爱听,前段时间她才知道炉子事被传出去了,还惹得不少人背后学她笑话她,王婶当时气一肚子火,对黎家厌恶上了,要不是黎周周说出去,还能有谁
现在村里把黎家父子给田里上肥事当笑话说,看傻子呢,王婶当然高兴参与,说“可不是嘛,过年下了那么几场雪,还害怕田里雨水不足啊”
“可不是,谁不知道粪好,可水有啥用。”
粪不足拿水冲稀了,田里又不缺水,这不是白忙活吗。
“难怪前段时间,黎大父子俩整天往家里抬水。”
“听说是顾书郎主意。”
“那更不成了,顾书郎就是读书人,说起庄稼那是外行人,咋滴黎大还听一个门外汉主意,瞎来。”
王婶脸上高兴,嘴上却说“人家爱忙活折腾由着来呗,反正累又不是你,不过就是小心黎家偷粪。”
“那你可得看好你家,你俩家离近。”
这打趣话就过了。不过没人吱声,主要是黎家人少粪少,不是说黎家会偷粪,黎大父子那性格倒不至于,而是怕黎家上门讨要,到时候得找托词拒了。
可一等等了几天,也没见黎家父子上门要粪。反倒是黎家父子上完了一亩田地,说是还要等几天再上,这几天没闲着,黎周周和他爹进了山,一筐一筐草连带着泥,都是干枯有还烂了。
反正瞧着不是猪草,也不知道咋用。之后又担水。
等第二次上肥时,已经是二月底三月初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好,日头长了,太阳暖烘烘,不过早晚还是冷。村里人讲究春捂秋冻,就算晌午能热人一身汗,冬日里夹棉衣服穿着也不能脱下来,老话说还有一场倒春寒。
顾兆中午吃过饭,照旧来洗衣服。这时间人少。
没成想遇到也来洗衣服王阿叔,顾兆一看,王阿叔盆里衣服是湿,显然是洗过,不过衣服上还有灰和脚印,像是洗好了衣服晾着被人弄下来还踩了两脚泄愤。
村里哥儿妇人都喜欢早上洗衣,晌午吃了饭,下午能扎一堆边干活边聊天。王阿叔没工夫聊天,家里有干不完活,做豆腐那肯定要磨豆子。
“王阿叔。”顾兆先开口打招呼。
王阿叔点了下头,嗯了声,有些拘束,偏开头端着盆去了下游。顾兆也没打扰,找了处远,两人离着有十米远,各洗各。
只是洗着衣服,顾兆想着刚才王阿叔神色,好像脸上青了一块
洗了一会,顾兆站起去问王阿叔借些皂荚使,也没往王阿叔脸上瞧,接了皂荚道了谢,远了几步,说“天气热,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换下夹衣,单衣服好洗轻便些。”
“过几天还要冷,你们年轻人注意别风寒了。”王阿叔回了句。
顾兆点了下头,说“也不该我多嘴,我之前听人说,酒喝多了身子要坏,命短。要是哪天夜里走路摔倒,如今这天气,就怕栽倒在水田里,那一晚上人可就没了,还是要劝劝。”
劝个屁。
王二狗爱喝就多喝。也不知道王阿叔听懂没。
他之前听周周说,王二狗又打王阿叔,上次他俩回镇上撞见那次,王二狗赌赢了赚了二两银子,在家里脾气大,整天要吃肉喝酒,酒瘾染上了,喝多了就要打人要钱。
王阿叔这些年紧紧巴巴攒钱,当然是为了给儿子小田使,存一些盖屋买田,给小田娶媳妇,自己舍不得吃穿,每次王二狗要钱,就给二三十文打发了。
可王二狗上次赢多,玩越来越大,还要吃酒,二十三文根本不够了。王阿叔舍不得银钱,就会被打,挨打了受不住多给个十来文。
这样一来一往,王二狗骂一句贱骨头,非得老子打了才给。
照顾兆想,这家还存啥,反正存钱时也没见王阿叔和小田见天吃肉喝汤,每天扣扣索索,把钱省了全给王二狗,那还不如大家一起花,吃这顿不想下顿。反正到时候该急第一个是王家那俩老口信不信。
两老口看似把家里交给王阿叔,一推二五六什么都不管,实则是拿捏住了王阿叔为了小田也该省,还不得罪儿子,反正王阿叔赚都是给王家了。
自己能清闲。
但凡王阿叔想通了,花钱利索买肉吃肉,老两口先急要跳脚,急了说王阿叔不会过日子,那也好办,直接推王二狗身上啊,说你儿子要吃肉要喝酒,不给打人,公婆年岁这么大,扛不住呀。
王二狗要喝酒就买,使劲喝,往死里喝。
不过现在这酒浓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