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距离攀上石墙仅有一步之遥,先登勇士们结束休息,老埃里克带领伙计们背负圆盾气势汹汹冲向土坡前,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的确是一条直通城墙的胜利大道了。
“老大。”有战士问道:“就看起来上面一个敌人也没有,会不会有埋伏?”
“只有神知道。反正我们浑身披甲!等会儿进攻的时候走得紧凑些,当心别跌下去。等上了城墙也要随意散开,我们得为后面的兄弟打开局面。”老埃里克对着伙计们嘱咐道。
威伯特又带着他精心挑选的重步兵走来。
老埃里克审视这位狂躁的年轻贵族,以及身后那一群同样狂躁的南特重步兵。
“你准备好了吗?”他问。
威伯特没有直接回答,他眯起双眼眼神锐利,与老埃里克相视一下,然后走近土坡。
老埃里克摇摇头,他左手持盾,右手的钢剑扛在肩膀,然后双双看向大道的末端,等待着雷格拉夫的进攻命令。
他们没有多等,随着支援步兵就位,弓弩手就位,突然鼓号齐鸣,战斗开始了。
只见老埃里克操持着家乡的诺斯语怒吼道:“盾墙!”
圆盾互相堆叠,先锋第一排的六名战士组成密集队形,钢剑搭在盾上,他们率先走上土坡。后面的战士推动前面的兄弟前进,确保友军脚下不打滑。
同时弓弩手开始对空抛射,肩扛飘杆的士兵也开始向着城内投掷石块,他们全力支援先登部队,在队伍刚刚开始攀登突破时,无数石块、箭矢劈头盖脸砸向城内。
与此同时,意识到今日就是最后一战的守军士兵,其中所有的勇敢者纷纷涌向正被集中攻击的东门。他们将各种款式木盾举过头顶以免被流矢击中,一批人就近躲入一些草垛房中,警惕地看着天花板,祈祷着围城军抛投的石块不要砸穿草垛房顶。
前些日子持续吃了大亏,现在的确没有守军敢再在城头上晃悠。他们深知城墙根本守不住,那还不如藏起来,等敌人真正进城后与他们打巷战,就算战死,死前至少能一换一。
老埃里克和他的老伙计们排成非常密集的队形,他们喊着号子步伐一致谨慎推进,攀登期间围城军没有遭遇任何抵抗,甚至盲投的石块都未出现。看起来进攻就该理所当然的顺利,就是总觉得事情不会简单。
“当心有诈,进入城墙听我命令再分开。”他再奋力嘱咐道。
不仅正在被击中攻击的东门静悄悄,其他城门处也一样的安静,城墙上没有任何敌军晃动的身影,好似守军已经放弃了城墙防线。
于是,战斗开始还没多久,未遭遇任何抵抗的先登部队就登上了已有数百年历史的罗马古墙。皮靴脚踩的是坚实的石板地,仔细看来城墙一定是梯形剖面,唯有这种稳定结构才能屹立数百年不坍塌。
兄弟们还是第一次站在高处俯瞰一座城市,城中有着大量的茅草屋,这与很多见过的法兰克城市一模一样。一些石头建筑照例位于城市的核心,尤其是那有着尖顶钟楼的大建筑,必然是本城的修道院所在,看到它后兄弟们浑身痒痒,巴不得冲过去找到地窖,将臆想中的金山银山全部搬空。
然而老埃里克遏制住兄弟们的狂暴,手持圆盾的诺曼战士一贯听身经百战老家伙的安排,这下纷纷蜷曲身子,将圆盾抵在身前,对付一定程度分散开警惕地观察空荡荡的城墙,以及过于安静的城市街巷。
南特重步兵晚一步走上城墙,威伯特看到诺曼人居然集体停步,顿时大呼不解:“喂!你们怎么停下了?继续走啊!”
“威伯特!太安静了。我担心有诈!”老埃里克好心提醒。
“算了吧!”说罢威伯特一声怒吼,高举钢剑号召自己的部下:“兄弟们!复仇!捣毁所有建筑,杀光所有敌人。跟我冲!”
明明还想劝说一下,奈何年轻气盛的威伯特已经带着一批重步兵几个箭步冲下石阶梯,后面的南特重步兵见状立刻跟进。
对于土坡之外待命的军队,他们看到先登部队行动过于顺利,一双双眼睛都期待着雷格拉夫下令全面进攻。
难道还有诈?怕是敌军早就吓破胆,己方攻击才如此顺利。弓弩手的支援已经结束,继续射箭只怕会误伤自己人呢?
“兄弟们都已经冲进去了,我们也全面进攻吧。”布鲁诺大声敦促道。
雷格拉夫目光如炬,命令待命的旗队战士:“放弃长矛,全体拔剑,我们走。”
此刻全面进攻终于开始,士兵如潮水般冲上由死尸、泥土、石块等乱七八糟拼成的土坡,除却那些堵住各个大门的佯攻部队,主攻兵力超过两千人,他们开始蜂拥冲上土坡,不可避免的推搡挤压发生了,很快就有倒霉蛋被同伴挤下,然后打着滚掉到泥地,又不甘心地爬起来继续行动。
威伯特和他的部下完全进入复杂街巷,当暴怒的士兵开始检查一间间草垛房,突然间虚掩的木门纷纷打开,一大群埋伏起来的守军带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冲杀出来。
顿时!逼仄街巷化作野蛮战场,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