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贵族考察了卢瓦尔河的情况后,纷纷摇头相对。
现在正值丰水期,卢瓦尔河的图尔河段宽阔一场,哪怕是抓紧时间制作木筏,想从这里过河风险也太大了。因为士兵们的旱鸭子比重特别大,士兵对小河还能忍受,面对滔滔大河无不心生恐惧。
罗贝尔傲慢归傲慢,但图尔军队也都在境内按兵不动,停在码头的寥寥破船看起来也无利用价值。
还能怎么办呢?好在大军还有备选方案。
“秃头”查理是打算抓紧时间过河去奥尔良的,既然从图尔处过河无望,就只好沿着另一条小河,向着河上游的布尔日方向前进。
阿基坦军队转到向西,如此不得已的举动势必更加浪费时间。此次远征,查理的目的就是要在奥尔良站稳脚跟,再带领大军击败勃艮第诸贵,再北上巴黎控制局势,之后便是真正的按兵不动。
军队调整方向后,全军不得不行进更长路径,大家也做好准备要在卢瓦尔河中上游处搭建浮桥,经过长达二百公里的行军,当先头部队抵达这条罗马古道的尽头,赫然发现河对岸已经驻扎着一支军队。
阿基坦骑兵相信河对岸的就是欧塞尔骑兵,彼此应当的敌对关系。阿基坦一方旋即以古法语向河对岸破口大骂,如果是真的欧塞尔骑兵,勃艮第人大抵对高卢人的语言不是很懂,结果河对岸立刻传来相似的骂声。
欧
坦伯国不只混居着大量的高卢人,甚至还有一些巴斯克人的遗民。恰是这个原因,欧坦伯国可以在阿基坦和勃艮第两方左右摇摆。
卢瓦尔河已经萎缩到一百米,马蹄擦在黄澄澄的河沙上,双方扯着嗓子你一嘴我一句地骂,一来二去他们赫然意识到彼此的身份。
图尔军?不!那是阿基坦军队。
欧塞尔军?不!那是欧坦军队。
双方从来没有夙愿,甚至于彼此效忠的伯爵大人有着共同的奶奶,他们骂了一番不骂了,反而开始互相问候对方,罢了各自退兵去通告自己的主人。
很快,“秃头”查理获悉了欧坦伯爵出兵的情况。
欧坦的杜达动作更快,意识到自己的表亲伯纳德居然大举出兵,他瞬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索性就从自己驻扎的讷维尔城调动全部在场的骑兵,浩浩荡荡冲向北部的塞伊尔村,顺手还征调了讷维尔城所有的驳船前去。
伯纳德与杜达原本可谓是同一个家族的后裔,奈何在自己这一代家族分家。查理曼的妹妹生育两个儿子,长子继承奥维涅继而占领波瓦蒂尔,次子没有按照规矩去修道院苦修,而是继承欧坦爵位。
双方可以说互为堂兄弟,固然在过去时光里,兄弟二人各自维护自己的利益,兄弟情不可避免的随着血缘的淡化而淡化。
如今庞大军队通过布尔日地区,浩浩荡荡盘踞在卢瓦尔河畔,不想自己遭遇麻烦,杜
达明白自己必须挺身而出与自己的表亲共叙兄弟情。
但是,更令他惊异的是,自己很快就能与阿基坦国王“秃头”查理见面,以及与诸如图卢兹、阿让、昂古莱姆、加斯科涅等伯爵会晤。在诸多抵达的贵族中偏偏没有地方一霸的图尔伯爵,甚至于结合相关情报,也揭示了打得欧塞尔方向难民抱头鼠窜的根本就不是图尔军。
“袭击者到底是谁?我到底在防御谁?”杜达不禁疑惑。
多亏了该处河段沙洲极多,一百米宽的河道被分割成了三部分,如此以来通过欧坦伯爵提供的小型驳船做浮箱,较为狭窄的浮桥快速搭建完毕。
骑兵步兵与辎重车队排成单列纵队,如细长的蛇般从浮桥上通过。
将押运粮草的辅助人员也算在内,查理的军队的超过了两万人规模,过河成功的军队顺势在塞伊尔村建设临时营地。
终于是过河了,站在卢瓦尔河的右岸(现在是东岸),只要继续北上就能直击欧塞尔城。
早在图尔城下磨蹭的时间里,查理就获悉了一些说法,所谓前一段时间麦西亚军队带着他们特有的龙头战船顺利过河。如今自己见到了欧坦伯爵,听从伯爵的说明,他不禁笑出了声。
的确有一支大军在围攻欧塞尔,他们恰恰不是图尔军,而是,雷格拉夫!
雷格拉夫何许人也?就是那个流亡的麦西亚国王。欧坦伯爵了解的情报有限,在听说那家
伙掌控了香农、安茹,拉出一支至少两千人的队伍,其中还有一群真正的诺曼海盗,另有南特贵族,以及自己表亲的表亲加入(指赫伯特),一切都说得通了。
毕竟真正的诺曼海盗出马,他们从来是杀人越货毫无顾忌,吓得海量难民逃亡也理所当然。
现在大军昼夜不停地过河,只为把浪费的时间夺回来。
密密麻麻的军队盘踞一处,如此大军是欧坦伯国永远无法征集完毕的,因为他们几乎代表着整个阿基坦与图卢兹的军事力量。
难道现在还要继续观望么?就算昔日的查理就是个流亡者,如今大军的确在法理上效忠他。仅就实力而言,查理可比逃跑的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