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轻佻的动作一出,李莳刷地睁眼,满眼怒火中烧地朝她看过来,并且将手中文公举高,一副要拍人的架势。
然而看清来人是谁后,他眼中的怒火和手中动作皆卡在半道戛然而止,变成了惊讶和惊喜。
“婳儿”李莳惊呼道,将公文放去了一旁。
沈婳勾起唇角,伸手又戳了一下他的腿,“才刚见面,殿下竟然就要打我”
春光融融,微风从窗牖拂进。
李莳看着她一身药女打扮,头上束发用的白布巾后插着一只鲜艳的红梅,他伸出手,将她面上的面帘摘下。
他凝望她靓丽的容颜,也不说话,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抚摸。
郎君的目光充满了狐疑。
半晌后,他终于没忍住问道“你为何去做药女脸色怎这般差”
沈婳面上的笑容一凝,心中涌出一种难言的复杂,借口道“可能是因为身子有些累,这才脸色不好的罢。”
“你为何要去做药女”李莳不动声色地再度问道,直直看着沈婳的眼睛。
沈婳从他平静的话中听出了几丝不悦,笑着反问道“季奴你生我的气了”
生气么
实话实说,他是生气过的。
他那日离开前分明叮嘱过她,莫要迈出刺史府的大门,可一转眼,也就几个时辰的功夫,他再回来时,竟是再也寻不到她了。
起初找不见她,他担惊受怕了好几夜,要日日处理这寿州城的药材食物调度,忙得焦头烂额,还得分配人手去城中四下寻她。寿州城五个救治点,没有一个点他的人没去的。
可随着时间推移,生气过了后,他满心便只剩下了担忧。
他开始设想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去了何处,甚至她被人劫持的那种画面,都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脑海。
再然后,他病了,自身难保。
眼下见她平安无事,他那些跌宕起伏的情绪,到底是趋于了平静。
见李莳淡着脸不说话,沈婳打破尴尬道“喝些参汤罢,永和县主特意为你准备的。”
李莳静静看她,道“婳儿喂我。”
沈婳往他唇边递上一调羹参汤,李莳却不张嘴,直盯着沈婳的唇瞧。
明晃晃的暗示,沈婳即刻便看懂。
她用水光盈盈的眼睛轻剜了李莳一眼,“你可是染的疫病。”
郎君轻笑一声,“已经好了。”
这话一出,沈婳对上了他幽深的瞳眸,故意道“既然好了,就自己喝。”
话毕,她就将调羹放回碗中,参汤往他眼下一递,直逼得郎君无奈叹气。
在沈婳跟前,李莳大多时候属于被动那方,无论是他们关系的改变,还是某些时刻的位置,李莳均由着沈婳做主。
可她那一双纯澈的眼睛,想读明白其实不难。久别重逢,沈婳虽未明说,李莳依旧从她先前那句“永和县主特意为你准备”的话中听出了几分酸味。
李莳伸手接过参汤,正当沈婳以为他当真要自己喝的时候,却见他将参汤往桌上一放,转脸看她,低头就咬住了她的唇,颇有一股恼羞成怒的意思。
沈婳口中惊呼了一声,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搂腰一提,整个人随他滚进了床榻上。
二人亲密拥吻,李莳本没起什么异常的心思,可耐不住沈婳被他下了狠劲地吻住,不由自主地哼唧了几声。
春日阳光充沛,李莳在室内只穿了一件缎面的白色中衣。这样的衣裳,特点是轻且薄,手放上去,温度很容易就传达过去,弧度压过去,感官也会很敏锐。
将人拥入怀中,又滚了几下后,沈婳浑身的绵软,他感受得不能更清晰。
男人么,就是这样经不起撩的动物,一旦被在怀佳人踢蹬那么几下,娇声助力,就跟被点燃的浇了油的柴火,立马来了感觉。
李莳探手,将沈婳的腰带一拉,去吻她的耳朵,哑声道“婳儿。”
沈婳扭着身子躲他,他顺势桎梏住沈婳的手腕,放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伸去了她的裙摆处。
沈婳蓦地睁眼。
李莳的唇往她脖颈去,身前一凉,沈婳扬声“不,季奴,不行”
沈婳用力挣扎,推了推身前他作恶的头,想要他停止,可兴头上的郎君哪听得见这些这种动作,在熟悉她反应的郎君看来,无疑是欲擒故纵。
“婳儿。”李莳吮着含糊不清道“想你。”
沈婳吃痛,一声轻呼漏出嗓子眼。
这男人一旦受了刺激,心中又有目的,心中不免就愈发急切了些。
李莳推着扯着人,不多时就跪去了沈婳身前。
双膝被分开,沈婳美眸瞪圆,高声“我说了不要你要强迫我不成”
李莳动作一顿,抬头看看沈婳的眼睛,又垂眸看看身前,语中不解“婳儿,你没有不方便不是么。”
刚没了孩子的身子如何经得起这样折腾可外表看来确实又无异常。沈婳只得说道“我今日身子不好,